第288章 核心产品（1 / 2）
“你们笑什么？”
林凡一头雾水。
“林老弟，你可能对咱们体制内的规定不是很了解。”
王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，“如果官员之间请客在这个地方，那肯定就属于超标了，肯定是违反规定。”
“就算是上级过来，哪怕是市委书记来——这个规格也肯定超标了。”
赵涵宇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那……”
林凡更加纳闷了。
既然这样，为什么还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吃请？
“商务招待的规格，那可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特别是古先生这样的商人，你总不能招待他们在苍蝇馆子吧。”
“只要不超过人均六百，那就行。”
赵涵宇笑着解释道。
“原来是这样啊！”
林凡恍然地点了点头。
“之所以这样，也是无奈之举。”
“现在无论一线城市，还是我们这样的贫困县，发展经济都是放在首位的。”
“如果能够说服古先生在这里投资，那就是大好事一件。”
“小林，你跟古先生关系不错，等下可要多帮忙说好话啊。”
赵涵宇提醒了一声。
“我只能尽力而为。”
林凡笑了笑，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。
到了之后，赵涵宇专门在停车场等古江海的车。
等到那辆库里南停好之后，赵涵宇热情地把众人给引到了饭店里的天鸿厅。
这个厅虽然装潢老旧，但非常的宽敞。
一张大桌子，足足可以坐二十来个人。
“古先生，请坐。”
赵涵宇将他给引到了主宾席的位置。
“赵书记，你也坐。”
古江海微微点头。
“行，那我今天可要将古先生陪好。”
说完，他当仁不让坐在了主陪的位置上。
这个座位也是非常有讲究的，古欣妍坐在古江海的旁边，再旁边就是陈涵。
林凡坐在副陪的位置，身旁坐着王轩。
很快，菜就陆续上齐了。
赵涵宇提着杯子，笑着说道：“今天的事情虽然是个误会，但误打误撞让古先生亲临。
我身为东道主，先敬古先生一杯！”
说完，他直接一口将二两白酒给干了。
“多谢赵书记。”
古江海点头示意，轻轻抿了一口酒。
他现在养生状态，已经不怎么喝酒了，所以只能意思意思。
看到他的动作，赵涵宇眼角划过一抹异样。
不过，他很好地隐藏了起来，又斟了半杯酒。
“小林，今天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我代表执法部门，对你表示歉意。”
说完，他仰头将半杯酒给干了。
“多谢赵书记。”
林凡微微一笑，也是喝了一半。
看到林凡的动作，赵涵宇也是眉头微皱。
古江海是大企业家，赵涵宇跟他敬酒，那是应该的。
林凡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，书记敬他酒只是喝一半，这是什么意思？
但是，他也忍了！
坐下之后，赵涵宇招呼道：“大家动筷子吃菜！”
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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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古先生，这是我们这的特色菜，八宝鸭。”
“您是贵客，这第一筷子肯定是您先吃！”
赵涵宇一边说着，一边替古江海夹菜。
服务堪称周到！
“赵书记，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古江海话虽如此，但还是稳坐钓鱼台。
“林老弟，咱俩走一个？”
王轩捧着杯子，对林凡道。
“当然可以！”
林凡主动将酒斟满，然后与他碰杯。
一饮而尽！
赵涵宇将这一幕看在眼里，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。
自己与他碰杯，林凡只喝了一半。
王轩与他碰杯，他却斟满了干了。
这不是瞧不起他么？
“古先生，不知道你对咱们开明县的印象如何啊？”
赵涵宇笑呵呵地开口询问道。
这是他最为关心的重中之重，所以也必须由他来打头。
“印象还不错！”
古江海淡淡开口道，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穷。”
“古先生果然是好眼光！”
“开明县的底子并不弱，以前有很多的石矿，还有工厂。”
“只是后面出于环境保护，那些矿场关了，工厂也随之关了很多，经济这才落后了。”
“说句不好听的，这叫祖上也阔绰过。”
赵涵宇说到这，也是叹了口气。
“任何地方的发展，都得遵循历史规律。”
古江海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。
“是啊……可是苦了这里的老百姓了。”
“上级来过很多的扶贫小组，也想过很多的致富方法，但都收效不大。”
“我个人觉得，年轻劳力的流失，才是开明县衰落的关键。”
赵涵宇接着又道。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古江海又敷衍了一声。
其实他哪里不知道赵涵宇这次特意留自己吃饭，是带着目的。
但是，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，安静地看对方的表演！
“古先生，你是个知名企业家，经商头脑肯定比我们灵活。”
“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，该如何走出困局？”
赵涵宇一副虚心请教的意思。
“积贫积弱，那不是简单就能解决的。”
“赵书记，我人不在这个环境里，不了解情况，所以不能随口胡诌。”
古江海说话的时候，看了林凡一眼，“不如让林老弟分析分析。”
“小林医生？”
赵涵宇诧异地看向林凡。
“古先生，你这是抬举我了。”
“我不过只是医生，哪里懂搞经济？”
林凡苦笑着摸了摸鼻子。
“哎……古先生这么说，证明你肯定有什么独到之处。”
“小林，你不妨畅所欲言，不要有任何心里负担。”
“就算是说错了，这里也不会有人笑你。”
赵涵宇笑眯眯地说道。
众人的眼睛，齐刷刷地看向林凡。
林凡思索再三，随后道：“那我就斗胆说一说？”
“放心说！”
赵涵宇伸手示意。
“赵书记，我来开明县已经有一个月了。”
“根据我对开明县的了解，主要还是找不到主推的宣传点。”
“无论是旅游，特产，制造业……几乎没有任何的核心优势。”
林凡开口说道。
“你说得很对！”
赵涵宇点了点头。
一个县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，那就丧失了核心竞争力。
“所以，重中之重就是要打造一个核心产品出来。”
“让整个江淮市，乃至大苏省，甚至是全国……都记住这个产品。”
“一想到这个产品，就把它与开明县给捆绑到一起。”
林凡缓缓开口道。
“哦？那又要去哪里找这样的核心产品呢？”
赵涵宇似是好奇地问道。
请收藏：https://m.1b0112db.xyz <p class="noshow">（温馨提示：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，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）</p>赵涵宇看似好奇，其实心中嗤之以鼻。
他觉得林凡说的不过是假大空！
谁不知道，开明县缺的是核心产品？
如果有，那他们早就开始运作了，还等到现在？
“赵书记，你有没有听说过野山茶？”
林凡问道。
“野山茶？”
赵涵宇愣了一下。
因为他平时不怎么喝茶，都是喝咖啡的。
他在大学的时候就接触了咖啡，觉得这是小资的代名词，喝这个也显得优雅。
在办公室内，他专门自费买了一个手冲现磨咖啡壶。
每次闲暇时候，自己制作手磨咖啡，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如果实在工作繁忙，他就关照小李给自己磨咖啡豆。
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喝咖啡，才有仪式感，才能品尝到最醇厚的咖啡香。
至于茶叶……那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，有几个人能喝的明白？
“赵书记，这个野山茶产自凤鸣村，野茶树漫山遍野。”
“只要喝过这个茶叶的人，都说这个茶叶非常好，给予很高的评价。”
林凡认真地解释道。
“真有这么神奇？”
赵涵宇好奇地问道。
他的心中，却是压根不信。
一个没人管的野山茶，能有多好喝？
“赵书记，你是真不知道吗？”
“林凡老弟，已经将这个提议给上报市政府，并且已经立项了。”
“相信要不了多久，就会进行投产了。”
古江海微微一笑道。
“哦？”
赵涵宇的面色一黑。
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，那为什么会没有人通知他？
好歹，他大小也算是开明县的县委书记的。
“赵书记，您之前在外面开会，或许不了解情况。”
“况且……这件事情是市政府立项的，可能还没有通知下来。”
王轩一看他表情变了，连忙给了个台阶。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赵涵宇尴尬地说道，“那市政府立项之后，会让我们这边派人配合着弄吗？”
“赵书记，这个茶叶项目已经有人全权代理了。”
古江海哈哈大笑道。
“谁啊？”
赵涵宇下意识问道。
古江海没有说话，而是看向了林凡。
“原来是你啊？”
赵涵宇倒是真吃惊不小。
原以为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，却没想到与市政府还牵扯上关系。
气氛，瞬间变得有点尴尬起来。
“抱歉，我没来迟吧？”
一个声音，忽然打破了这个尴尬。
众人扭头看去，只见梁泉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进来。
“小梁？”
赵涵宇看到梁泉，脸上的尴尬更加明显了。
因为，自始至终，他都没有通知梁泉过来。
“赵书记，不会怪我擅自做主，通知了梁县长过来吧？”
古江海笑呵呵地开口道。
“怎么会呢？我原想着通知小梁的。”
“只是刚才一直忙着跟小林说话，所以忘记了。”
赵涵宇反应很快，立即找了个借口。
他立即伸手示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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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，赵书记。”
梁泉也不客气，直接坐在了林凡的身旁。
“服务员，加一套餐具。”
林凡打了个响指，让服务员加了套餐具。
梁泉自己斟满了一杯酒，起身道：“各位抱歉，我来迟了，先自罚一杯！”
说完，他直接一饮而尽。
林凡陪他干了这杯酒。
而古江海，也一下子下去了三分之一。
如果赵涵宇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，那就是没有眼力见了。
“小梁，你是怎么认识古先生的？”
赵涵宇似是随意地开口问道。
“赵书记，说起来还得感谢林老弟。”
梁泉一指身边的林凡道，“如果没有他，我也没有机会认识古先生。”
又是林凡！
赵涵宇眼睛微眯，心中已然有些不爽了。
明明自己才是主陪，怎么风头全部被这小子给抢了去？
“来，吃菜吃菜！”
王轩这家伙是个典型的控场大师。
一看气氛尴尬，就开始张罗着大家吃菜。
简单吃了几口菜，梁泉又敬了一圈酒。
他放下了杯子道：“赵书记，古先生这个财神爷好不容易来开明县一趟，咱们可不能将他这么容易放走了。”
“呃……”
赵涵宇不明白，梁泉为什么把话说得这么直白。
人家是个商人不假，但不是个傻子！
你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，岂不是要把人给吓走了？
说话要讲究方式方法嘛！
果不其然。
“梁县长，你这是把我当成肥羊了，不宰一刀不痛快啊！”
古江海幽幽地道。
听到这话，赵涵宇心猛地一沉。
人家财神爷不高兴了，甩脸子走人了怎么办？
“古先生，那我可不敢怎么说。”
“林老弟这块，你不得帮衬帮衬？”
梁泉笑着拍了拍林凡的肩膀。
“如果是林老弟，那我完全愿意！”
“以他对咱们古家的恩情，别说是投资……就是把我全部身家给他，都不会眨下眼睛。”
古江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
听到这话，赵涵宇更是瞠目结舌。
林凡到底是什么来路？
古江海居然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！
“古先生，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。”
“我如果有任何项目，一定会以共赢的方式拉你投资入股。”
林凡微微一笑，轻描淡写。
“你这个凤鸣茶的项目，我就十分看好。”
“所以，前期资金的两千万，等你公司注册好我就打过去。”
“后续如果仍然需要资金，你完全可以向我开口！”
古江海做出了许诺道。
“那就多谢古先生了！”
“我敬花献佛，敬你一杯！”
林凡起身，端起了杯子。
“好！”
古江海也起身，陪着他干了这杯。
“两千万！”
赵涵宇瞪大了眼睛，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整个开明县一年的GDP不过才两个亿。
这一个投资，就占了开明县十分之一的生产总值？
果然是大手笔啊！
“赵书记放心，这是我跟古先生早就谈好的事情。”
“不过，关于厂房选址这一块，暂且还没有确定下来。”
林凡笑着看向赵涵宇，“赵书记，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优惠政策？”
好家伙，这是挖好了坑，就等着他朝下跳呢。
“这个嘛……”
赵涵宇面色尴尬地沉吟。
“赵书记，如果为难的话就算了。”
“厂房这一块，也可以设在江淮市里。”
“反正茶叶这种东西易储存，转运也比较方便。”
林凡说道。
“这是咱们开明县的未来，怎么设在市里呢？”
赵涵宇一咬牙道，“成川建筑公司那块地，你看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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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意外道。
说起这个地方，他实在是太熟了！
因为他直接关门打狗，将肖成川在这里生擒的。
“对，就是那块地方！”
“这个地方，本来就是政府用的，只是被他一直霸占着的。”
“现在他已经伏法，所以这块地就空置了下来。”
赵涵宇解释了一声道。
“地方倒是不错。”
林凡又眨了眨眼睛，“只是这个租金嘛……”
成川建筑的地理位置不错，而且占地也特别大，用来建厂再合适不过了。
“既然是市政府所牵头的项目，那县里肯定是十分支持的。”
“你要是真看中那块地，我个人可以给你争取三年免租金，免税！”
赵涵宇硬着头皮说道。
“行，那我就多谢赵书记了。”
林凡主动捧起满满一杯酒，一口就干了。
赵涵宇陪着喝了一杯。
酒下肚之后，他也感觉自己有点晕。
他今天似乎被绕进去了，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。
现在想要反悔，已经迟了！
“小林，你可要好好争气。”
“争取一炮打响，为咱们开明县打造出一个明星产品来。”
赵涵宇说话时候，已经有点结巴了。
“有各位领导的关心，那我一定会全力以赴。”
林凡点了点头。
“还有古先生……”
赵涵宇又大着舌头道，“你也不要忘记了，其他方面也可以在开明县投资的嘛！
无论是建厂还是开公司，我们一定会给予最好的政策扶持。”
“放心吧，赵书记。”
“只要林老弟这个项目成功，我一定会有其他方面的投资考量。”
古江海说完，直接起身，“时候不早了，我还要回去有事情处理。
今天这顿饭吃得很开心。
如果各位去市里，我一定会好好招待！”
“行，那我就不留古先生了，我送送你们。”
赵涵宇跟着一起走出门。
那辆库里南离开很远了，他还在挥着手。
“赵书记，他们已经走了。”
王轩提醒了一声道。
“我当然知道他们走了。”
赵涵宇忽然转过身道，眉头倒竖道，“好啊……你们一个个的。”
“赵书记，我们怎么了？”
王轩吓了一跳。
“你们都认识古先生，早怎么不说？”
赵涵宇嘴巴里面不断喷着酒气，眼看着像是喝多了。
“赵书记，您之前也没有问过我们啊。”
王轩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。
赵涵宇忽然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梁泉，问道：“小梁，说说这凤鸣茶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呃……赵书记。”
“我昨天下午提交的报告上，有关于这件事情的。”
梁泉摸了摸鼻子道，“只是你可能当时没在意。”
不是没在意，而是忙着发火了。
“有吗？也有可能是我太劳累了。”
赵涵宇晃了晃脑袋道，“小梁，明天把这个报告再交给我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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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是对开明县发展有帮助的事情，那一定要好好研究。”
“行，我明天找你。”
梁泉点了点头。
“还有你……”
赵涵宇又看向了林凡。
他晃着S型，来到了林凡的身边。
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，笑道：“小林啊，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。”
“赵书记，您喝多了。”
林凡眉头一皱。
说实话，他不是很喜欢与人这么亲密——两人还不怎么熟。
“不多，我一定也不多。”
“小林，我很看好你，你很优秀。”
“但是你做事，一定要小心谨慎。”
赵涵宇勒住林凡脖子的手，也越来越紧。
“多谢赵书记的赏识！”
林凡轻轻捏着赵涵宇的手腕，然后身体像是泥鳅一样闪出去很远。
“我没喝多……”
赵涵宇想要再次踉跄着扑过去。
秘书小李眼疾手快，立即扶住了他，问道：“赵书记，您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，我当然没事。”
赵涵宇拼命摆手。
只是，他站在原地就像是不倒翁一样，眼看着要摔倒在地了。
“小李，你先把赵书记送回去吧。”
梁泉在一旁说道。
“行！”
小李问道，“梁县长，您要跟我一块吗？”
“不用，我自己回去。”
梁泉摆了摆手。
“好，那我们先走了！”
小李扶着赵涵宇，直接上了车。
那辆大众迈腾，缓缓地离开了。
“这个赵书记，之前酒量不是挺好的吗？”
“我好像也没看过他喝得这么醉过啊。”
王轩一脸的困惑。
“他根本没醉。”
林凡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王轩觉得不可思议。
如果没醉，那赵书记刚才为何那么失态？
“他刚才警告我小心一点。”
林凡拉低自己的衬衫领子。
王轩和梁泉这才看清楚，脖子上有一块红印子——明显是用力才会留下的。
“没想到，赵书记还挺小肚鸡肠的。”
王轩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都当这么大的官了，还这么小肚鸡肠啊？
“没事，我想这件事情暂且是过去了。”
林凡看了梁泉一眼，“梁大哥，你说赵书记晚上酒桌上说的话，作数吗？”
“这个应该是作数的。”
“身为堂堂县书记，怎么能出尔反尔呢？”
“况且，这还是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。”
梁泉扶了扶眼镜道。
“就是往后作不作数，咱就不清楚咯。”
王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“不管他，先把事情做起来再说。”
“如果天天怕这怕那，那我不如把手给捆起来呢。”
林凡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他才不管以后的事情，先看眼前！
“林老弟，果然有格局！”
梁泉笑着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走，咱们一边散步一边醒酒。”
林凡也不找侯明来开车了，直接扔在门口。
一行三人，勾肩搭背朝县政府方向走去。
……
“赵书记，您忍一下。”
“如果您想吐的时候提前跟我说，我就靠边停车。”
小李一边开车，一边提醒道。
“谁告诉你我醉了？”
“好好开你的车！”
赵涵宇面色冷峻地说道。
“那您……”
小李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赵书记怎么一上车，就跟变脸了一样？
“刚刚那个场合，我的面子已经没地方搁了。”
“我要是不装醉，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？”
赵涵宇冷哼一声道。
“……”
小李识趣地选择了闭嘴。
给领导当秘书和司机，一定要学会管住自己的眼睛和嘴巴。
不该看的千万别看，不该问的千万别问！
赵涵宇阴沉着脸，从兜里掏出了手机，拨打了一个电话。
“喂，红姐，麻烦你帮我查个人。”
“谁啊？”
电话那头，传来了一个柔媚的声音。
“这个人名字叫林凡，是开明县的医生！”
赵涵宇缓缓道。
“你是说……林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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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姐，你认识他？”
赵涵宇颇为意外。
红姐在江淮市属于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。
她就好像是一个游走在黑白中间的掮客，长袖善舞，左右逢源。
无论你想要哪方面的咨询，都能通过红姐那边获得。
可以说句不客气的话，江淮市的大小事情，都逃不过红姐密布的情报网络。
包括官员的公职调动，其后的背景人物。
当然，从她那里获得情报也不是没有任何代价的。
你必须提供给红姐一个等价的信息交换，或者是欠她一个人情。
这个人情，下次她肯定会找你还回来的。
找红姐查人还有一个好处——她绝对不会转头将你获取信息的事情透露给别人。
这也是红姐这几年屹立不倒的主要原因！
讲信誉，生意才能做得长久！
“对，我是认识这个年轻人，还挺有趣的。”
红姐咯咯笑道，“袁祥宝垮台的事情，你应该有听说吧？”
“听说了一些。”
赵涵宇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么问，但还是沉声道，“根据我听到的消息，是被他的儿子袁天笑给坑了？”
“以袁祥宝的人脉关系，儿子出了点问题，应该能够摆平的。”
“再不济……也不可能会因此丢了乌纱帽。”
红姐声音千娇百媚，即便隔着听筒都让人骨头酥麻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赵涵宇是个聪明人，知道红姐绝对不会无的放矢。
“没错，将他弄垮台的，就是这个林凡！”
红姐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或者说，是他的原因所导致。”
“这家伙什么来头？”
赵涵宇眉头一拧。
袁祥宝在江淮市深耕这么多年，眼瞅着就要进常委了，怎么突然就垮台了？
小小的一个医生，居然有这样的能力？
“根据我调查来的消息，林凡之前的履历十分简单。”
“成绩优秀考上了医科大学，然后毕业后留在了江淮市做医生。”
“因为得罪了上级，被贬到设备科去做闲职，生活不太如意。”
“不过……他倒是运气好，娶到了叶凌冰做老婆。”
红姐不愧是红姐，消息的来源可谓非常的准确。
“叶冰凌？”
赵涵宇目光一闪，“就是现在长恒区的区长？”
“没错，就是她！”
红姐接着又道，“不过，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。”
“离婚？为什么？”
赵涵宇听到这个消息，非常的惊讶。
离婚这件事情，在体制内可是大忌。
这也是很多位高权重的官员即便选择分居，也不愿意去离婚的原因。
“这个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有可能是二人的感情不合，要么就是女强男弱……总之，凤凰男的下场不是大多如此吗？”
红姐轻飘飘地开口道，“不过，这小子离婚之后反倒像是开了挂。”
“红姐，麻烦你详细说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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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涵宇顿时来了兴致。
“他离婚之后，就申请去了你们的开明县做对口帮扶的医生。”
“没想到，因此却误打误撞认识了梁泉，从而认识了丁副市长，还救了古江海父女二人。”
“这次袁祥宝垮台，也因为他跟纪委的陈书记有关系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……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红姐把所了解的情报，一口气说完。
“行，我明白了。”
“红姐，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赵涵宇沉声道。
“呵呵呵，那我可就记下了。”
“下次有好的情报，一定要分享给我哦。”
红姐说完，就娇笑着挂断了电话。
挂断了电话之后，赵涵宇揉了揉眉心。
原本，他以为林凡只是跟丁副市长和古江海认识。
现在居然还多出了陈朝军这条线！
林凡这小子隐藏的很深啊！
看来，以后他得小心应付才行。
……
将梁泉跟王轩都送回去之后，林凡又走回了县医院。
来到了院子里面拐角的地方，他忽然浑身一个激灵。
因为，他感觉到拐角里面有人蹲在那。
灯光昏暗，外加上对方穿着黑色的帽衫，所以非常的隐蔽。
林凡并没有发出声响，而是蹑手蹑脚地靠近过去。
只见有人正在空地上，烧着纸钱。
忽明忽暗的火光下，映照出一张清秀绝伦的侧脸。
林凡故意咳嗽了一声。
那张脸转过来，看了林凡一眼，旋即又转了过去。
自始至终，她的情绪都没有任何的波动。
“程医生，大晚上睡不着？”
林凡微笑着走到了跟前。
“嗯。”
程若楠淡淡地应了一声，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“这纸钱是烧给谁的？”
林凡蹲了下来，好奇地问道。
“我师父。”
程若楠声音冷漠。
“原来是在祭奠你师父啊。”
林凡一脸恍然的样子。
“嗯。”
程若楠一边说着，一边将手中的冥币扔进了火堆里。
“这好像不是你的行事风格，我以为你不信这些。”
林凡表情有些古怪。
在他的印象中，程若楠是个极致理性的女人。
她的成熟冷静甚至是冷酷，绝对是自己见过最有个性的。
而烧纸祭奠故人这一套，怎么看也跟她沾不上边。
“活人烧纸钱给死人，不过是走个形式。”
程若楠冷淡道，“就像活人说话给死人听，鬼才知道说什么。”
听完之后，林凡瞪大了眼睛！
我靠，这么有哲理的吗？
“你好像还没有跟我说过他的故事。”
“我十分好奇，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林凡掏出了一根烟，饶有兴致地问道。
他也很好奇，什么人物能将程若楠教成这样。
“不管他之前是什么人，反正现在都是个死人。”
程若楠语气平静。
平静到，仿佛在诉说着跟自己无关的事情。
林凡差点被她气笑了。
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？
当然知道他是个死人，不然你给他烧纸钱干吗？
“是啊……再风光的人死了，都不过一杯尘土而已。”
“什么功名利禄，什么金钱财富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。”
林凡点燃了烟，看了一眼星空。
苍穹之下，繁星如宝石一般铺满了天空。
跟程若楠在一块有个好处。
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跟她说，她也懒得听你说。
但是，两人就可以在一块发呆待上半天。
冥币烧完了之后，散发着刺鼻的味道。
一阵风吹来，全都消失不见。
“他是死在我手里的。”
程若楠悠悠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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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整个人都傻愣住了。
“他当时没有亲人了，所以我就是他的亲人。”
程若楠接着又道，“当然，我那时候离开家，也只有师父可以依靠。
他不但教会我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，还教会我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下进行手术。”
这一次，她终于开口说了很多。
“那他应该是个好师父。”
林凡叼着香烟，看着星空。
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盯着星空发呆了。
“对，他绝对是！”
程若楠坐在地上，双手抱着膝盖。
她也学着林凡的样子，看着头顶的星穹。
只是，林凡却看见她的眼眶隐隐噙着泪花。
他非常识趣，并没有打扰。
“林凡。”
“嗯。”
“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，你会怪我吗？”
程若楠忽然扭过头，轻声问道。
“你为什么要离开？”
林凡意外地问道。
“我是说如果……”
程若楠重申了一下。
“你所说的如果，并不存在。”
林凡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。
“为什么这么肯定？”
程若楠好奇地问道。
“程医生，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林凡忽然严肃地看着她，“你这么认真学习外科技术，目的是什么？”
“治病救人。”
程若楠脱口而出道。
“开明县这个地方人口老龄化，会有各式各样的病人。”
“难道这么多人，还不够你去救吗？”
林凡反问道。
“我……”
程若楠被他一句话给噎住了。
她思考了片刻，随后说道：“但是，这里的医疗水平低下，也没有什么手术技术精湛的同行。”
“所以你就选择放弃了？”
林凡再次反问道。
“不是……”
程若楠的声音有些微弱了。
她第一次不敢去看林凡的眼睛。
之前，是因为跟家里吵架，程若楠负气之下来到了开明县这个穷地方。
但是现在，她已经与家里人的关系修复了。
上次回去，程若楠发现父母苍老了许多，也平和了许多。
所以，在爷爷和父母的劝说下，她已经有些意动了，想要多陪陪父母。
“程医生，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将这里建设好，我会热烈欢迎。”
“但如果你想要离开，我也会祝福和尊重。”
“未来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，而不是别人。”
林凡微笑着说道。
“那在你眼中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？”
程若楠鼓起勇气问道。
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勇敢。
因为，她很想听到林凡的答案。
这个答案，决定了她是去还是留。
“你是我的同事，我的朋友，我的战友！”
林凡一口气说完。
说这些话的时候，他的眼神清澈且坚定。
“同事，朋友，战友。”
程若楠仔细咀嚼了一下。
战友这个词，一下子就击中了她的内心。
“行，那我不走了。”
程若楠洒脱地开口道。
“真不走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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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凡瞥了她一眼。
“我不走了，你不高兴？”
程若楠翻了下白眼。
“当然是高兴了。”
林凡叹了口气，“只是可惜，那些肉麻兮兮的话还没来得及说。”
“什么话？你现在说也不迟。”
程若楠倒是有些好奇了。
“你都不走了，我还说干嘛？”
林凡双手一摊，一副贱贱的模样。
“你这家伙！”
程若楠没绷住，笑了出来。
在月光的映衬下，她的笑容真的很美。
“其实，来开明县之前我是没什么远大理想的。”
“不过，待在这里遇到你们之后，我开始有了理想。”
林凡吸了一口烟，
“说来听听。”
程若楠双手支撑着地面。
“我想把咱们县医院，打造成一个超牛的三甲医院。”
“不但让本地人都看病不用发愁，还能够向四周辐射，帮助更多有需要的病人。”
林凡认真地说道。
也只有在程若楠的面前，他才能坦然说自己的理想——这是他当年对爷爷的承诺。
将祖传的医术发扬光大，尽可能地帮助有需要的人。
“你志向这么远大？”
程若楠说道。
没有任何的调侃，而是一种认可的平静。
“我也知道这个愿望很难实现。”
“但是有你们这些强有力的战友，我就有了底气。”
林凡将香烟踩熄，随后也躺了下来。
双手枕头，看着天空。
他仿佛看到了爷爷的笑脸。
“这样躺着舒服吗？”
程若楠见他慵懒的模样，也有点蠢蠢欲动了。
“很舒服，你要不要试一下？”
林凡拍了拍身旁那块空地。
“好！”
程若楠也学着他的样子，躺了下来。
没想到，星空仿佛覆盖了自己的整个视野。
“哎，你说人死后会不会变成星……”
程若楠一边说着，一边扭头。
话说到一半，她愣住了。
因为，林凡居然就这么睡着了，传来了微弱的鼾声。
他的五官轮廓，在月光之下像是雕刻出来的一般深邃。
“咚！”
“咚！”
“咚！”
程若楠再次感觉到心跳像是打鼓一样，就要跳出胸腔。
对方身体上，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她慢慢地扭动着身躯，缓缓地靠近。
来到只有几公分的地方，程若楠忽然停住了。
因为，她此刻能够感觉到林凡身上的体温，还能嗅到他身上混合酒液的荷尔蒙味。
一切的一切，都让她意乱情迷。
程若楠赶紧深呼吸一下，然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。
僵硬的身体，变得放松下来。
听着旁边林凡的呼吸声，她眼皮子也越来越倦。
最终，沉沉地睡去。
……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林凡刚醒过来，就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重。
抬眼一看，原来一只女人修长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位置。
再朝下一看，一只修长的腿也放在了他的腿上。
他纳闷地扭头一看。
“我靠！”
这不看不要紧，他差点吓得跳起来。
程若楠的脸，与他贴着大概只有两厘米的距离。
如果刚刚林凡的动作幅度大一点，两人的嘴巴就要来一次亲密接触了。
“不对啊……”
林凡明明记得两人在一块聊天，然后酒劲上来外加上困了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但是，程若楠为什么会睡在他的身边？
难道说……
林凡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，看向了天空。
现在，东边已经鱼肚泛白。
很显然，他们一起以天为被地为床，在这里睡了很长时间了……
请收藏：https://m.1b0112db.xyz <p class="noshow">（温馨提示：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，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）</p>“我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？”
林凡反复确认了一下。
他根据过往的经验来看，自己酒量还没差到那种不能自制的地步。
肯定不会借着酒劲乱来！
不过，马上就要天亮了，如果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太好。
“程医生……”
林凡压低声音唤了一声。
程若楠似乎睡得很沉，根本没有醒过来。
林凡实在没有办法，小心翼翼地将捏着她的手腕。
轻轻地移到一旁，缓缓放下。
整个过程，比他做手术的时候还要小心。
偷感很重！
“咻！”
没想到的是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
那只手刚放在地上，就像是自动返航一样，再次精准放回了林凡的胸口位置。
而且，她好像腿上更用力了，将林凡给紧紧压住。
林凡心中叫苦不迭，像是被人用UFC的地板技术，硬生生禁锢在了地上。
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，耳畔忽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谈话声。
“刚子，听说你前几天的手气不错啊，打牌赢了二百多？”
“别提了，我前半年手气一直都差，就前天才赢那么一回！”
“这证明你已经开始改运了！今天交班之后，早饭你包了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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