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傅宴舟私闯林知晚的家(1 / 1)

那一瞬间,林知晚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了。

哦,那是自己的尊严。

赵鸣鹤就像是一个见证者。

那个骄傲的,优秀的,耀眼的林知晚的见证者。

尽管她不想承认,但她确实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,选择了当一只鸵鸟。

这也是为什么,她宁愿在京都,孤身一人和傅宴舟对抗,却不愿回沪城让妈妈和哥哥帮忙的原因。

一方面,是不想让他们担心,连累他们,另一方面,是她那可笑的自尊。

她自欺欺人的觉得,那个婚姻失败的“傅太太”,只在京都。

那个少年得意,耀眼夺目的“林知晚”依旧在沪城过得好好的。

成功的“林知晚”和失败的“傅太太”。

林知晚在心底将她们分开。

好像这样,她就能护住那仅剩的一点儿自尊。

她就能用“傅太太”的身份,豁出一切,去跟傅宴舟斗到底。

她可以把体面,留给“林知晚”。

可现在,赵鸣鹤问她,还要继续和傅宴舟生活下去吗?

林知晚在心底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。

原本泾渭分明的两个灵魂,现在混在一起。

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

林知晚的手有些颤抖,她拿起桌上的酒杯。

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,将她内心翻滚的不安也稍稍压了下去。

她勉强扯出一抹笑。

“已经在办手续了。”

赵鸣鹤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
“那就好,傅宴舟配不上你!”

林知晚没有接话。

她没了胃口,借口说自己还有别的事,便和赵鸣鹤匆匆道别。

坐在车上,林知晚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,心像是被堵住了一般。

她知道,方才的自己,虚伪极了。

她早就不是当年的林知晚了,现在的她,是个当街和丈夫的前妻撕扯的弃妇。

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新闻。

说她是傅宴舟看不上的女人,说傅宴舟娶她,不过是她当年死缠烂打。

林知晚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那张脸。

明明不过二十八岁,明明脸上没有一丝皱纹,可她却觉得,那张脸,满是疲惫。

她笑自己,方才在餐桌上,居然会因为赵鸣鹤拆穿她的体面,而无地自容。

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。

这世上还有谁不知道,她早就不是当年惊才绝艳的林知晚了!

她做了五年的佣人。

整整五年。

她怎么会不恨傅宴舟呢!

明明不爱她,却因为不舍得利益,不肯放过她!

傅宴舟,让她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!

林知晚闭上眼睛。

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。

她躲在黑暗中,舔舐着心底那个无法愈合的伤痛。

她只是想重新生活。

她只是想离开傅宴舟,找回当年的自己。

代驾将车子开回望江潮。

林知晚一个人在车子里坐了很久。

她在那片黑暗中,将积攒了五年的眼泪都要流光了。

宽敞的车厢里,只剩下女人压抑的呜咽声。

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

林知晚重新抬起头来。

她眸底一片清明,定定的注视着前方。

她给傅明熙拨了一通电话。

“你说的条件,我可以答应。”

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,林知晚只淡淡回复两个字。

“成交!”

挂断电话,林知晚从车上下来。

她踩着高跟鞋,一步步朝着电梯间走去。

她累极了,倚靠着电梯,闭上眼睛。

“叮”的一声,电梯门打开。

林知晚走出电梯,开门,进了屋子。

她没有开灯。

房间里漆黑一片。

林知晚摸黑走到沙发边,将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。

她抬起手,胳膊搭在眼睛上。

纤薄的身子,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,显得那样脆弱,叫人看了,心底不自觉生出心疼。

窗外的霓虹在房间里落下微弱的光。

影影绰绰中,她的身影多了一抹破碎感。

傅宴舟就在她的对面,从她进房的那一刻起,就看见了她。

原本,是想告诉她,林时聿的事情,不是他做的。

也是想警告她,离赵鸣鹤远一点!

没错,就连林知晚今晚和赵鸣鹤见了面,他也知道!

就在半小时前,傅宴舟先一步来到了林知晚的住处。

他凭借和林知晚的结婚证,拿到了物业给的钥匙,进了林知晚的屋子。

昨天来的时候,只顾着和林知晚生气,并没有好好看这间屋子。

傅宴舟一进门,就看见了客厅摆放的一座座奖杯。

那些奖杯,摆在最显眼的位置,每一个,都被擦得锃亮。

就连昨天被林知晚抢回来的那些藏品,也只放在了这些奖杯的后面。

傅宴舟走近去看。

那些奖杯,有国内的也有国际的。

亚洲拍卖师年度人物

珠宝拍卖大师杯

尽管傅宴舟不是业内人士,也听过这些奖项。

再看过去,就是各类证书。

傅宴舟看了一眼那些证书的时间,都是他们婚前的。

他之前听汪雪盈说过,林知晚在拍卖场上很优秀。

但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,也没有去证实,她到底有多厉害。

即便后来知道,徐文君将林知晚视作得意门生,郭启明更是打破自己的原则,愿意破例招收林知晚做自己的博士生。

傅宴舟始终没有把自己的妻子,和优秀的文物修复师,拍卖师,联系到一起。

如今,看着这些奖杯和证书,他才深切感知到,他的妻子,并不是只会把家里照顾得井井有条。

原来,她在没有嫁给他的时候,是这样的优秀。

傅宴舟一一翻看那些证书,还有照片。

拍卖台上的林知晚,优雅知性。

那是他从没见过的林知晚。

……

傅宴舟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人,昏暗中,他听见了低声的啜泣。

林知晚的身子在轻轻耸动,随后双手捂住脸,蜷缩成一团。

这些,傅宴舟都看在眼里。

来此之前,他心里有一百种法子,可以让林知晚接受自己的条件。

可如今,看着这个在黑暗中,痛苦哀鸣的女人,傅宴舟竟生出一丝不忍来。

他起身,缓缓走到沙发前。

他弯下身子,伸出一只手,轻轻抚摸着女人的发丝。

林知晚她勉强睁开双眼,想要看清面前的男人。

“傅宴舟?”

傅宴舟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大概是此时的林知晚实在太过脆弱,太叫人心疼。

傅宴舟的声音,不自觉的温柔的许多。

“怎么喝这么多酒?”

话音刚落,一记耳光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傅宴舟的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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