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就这般在意他?(2 / 2)

不敢劳她添茶,青骊自行接过道,“属下这次能截到人,又不打草惊蛇,得益于江五女郎。”

听到这儿,荣安公主身形微倾,来了点兴致。

青骊将布庄发生之事细说一遍。

“你是说,她借机窃取了那名门客的腰牌?”

“不止如此。”

“还有一枚谢凛川的。”

如果说先头的那枚腰牌,是为了手握筹谋能更好谈条件,那另一枚便是曲突徙薪,防范于未然。

荣安公主愣了下,旋即笑起,“可见传言不尽属实,只可惜鹤奴舍不得,不然是块当细作的好料子。”

怯懦将成为最好的伪装。

而求生本能会让她绝处逢生。

“殿下难道就不担心?”

想到只来得及递个口信便什么也顾不上的江聿,青骊略微压低嗓音。

本以为这位年轻郎君心思深沉,不该在这样的事上方寸大乱。

怕就怕在看走眼了……

与之相比,荣安公主倒是云淡风轻,闻言婉婉一笑。

“毕竟多年手足情谊,相依为命。”

宁氏又去的早,很难说清江聿这些年究竟承担了怎样的角色。

她看起来颇为善解人意,眉睫氤氲在热气中,话音轻柔如抚人心,“何况蛇有七寸,才更能拿捏的住。”

“她是守信之人。”

马车转过市道,星斗璀璨。

青年靠在车窗边,双目微阖似在小憩,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。

辞盈等的心焦,“她一介弱女子身处异乡,还要照顾重病的弟弟,实属不易,就像阿兄当年照顾我……”

暖炭越烧越旺,烤得人骨头都像是要化开。就在她以为得不到回应,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时——

江聿正好抬起眼。

四目相对的一刹那,有片刻沉寂。

“先将衣裙换了。”

他嗓音温而缓。

辞盈一下子湿了眼睛。赶忙偏过脸,怕被对方瞧见。

适才跑得急,鞋袜都被雨水浸透了。好在眉娘细心,准备齐全。

周遭气氛又安静下来。

虽说一回生二回熟,可这种事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。她不自在往里挪了挪,颤着指尖解开衣带……

雪白的绸布暴露在空气中,肌肤上起了一层细密芒粟。

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辞盈鬼使神差转头看了一眼。

青年已然重新阖目。

皎然容色经由火光一照,像极了端坐高台的白玉神像,骨秀清妍。尽管知道他没有在看自己,但披风冷调的药香近在咫尺,透入胸腔,她心跳如擂鼓。

终于马车到了江府。

刘媪早在夜风里等候多时,见青年褒衣薄带,当即笑着迎上前,“二郎君怎么穿的如此单薄?”

江聿神色温淡,没有接话,只问,“这么晚了,祖母寻我何事?”

疏离又有礼的话语,让刘媪剩下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。

还是旁边的余氏替她解围道,“袁氏那边合了三娘的生辰八字,不日便要过大礼,二郎君是兄长,这种大事少不得一块拿个主意。”

她嗓音柔和,如耳畔絮絮轻语。

令人动容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