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 第 14 章(2 / 2)

元慕的臀尖发疼,她低低地吸着气,眼眸里的水意也越来越多。

那吸气声很低,却又不容忽视。

皇帝阖着眼,换了姿势,将元慕给抱到怀里。

他像抱孩子似的,手掌抚在她的臀上,揉着低哄:“刚才是不是打疼你了?让朕来揉揉。”

元慕不喜欢在除了床帐以外的任何地方和皇帝亲密。

但她又躲不开,只得咬住唇瓣,接受皇帝的抚慰。

从宫城到京郊的别院有段距离。

皇帝初始就只是给元慕轻揉,动作渐渐就变了意味。

他眼底的倦怠也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很危险的情绪。

元慕觉察到的极快,她侧过脸庞,轻按住皇帝的手:“不疼了,陛下。”

她的面颊泛着薄粉。

那是一种类似于桃花的妍丽色泽,将她清冷的气质都给搅弄得紊乱。

眼尾灼烧成熟红色,更是分外勾人。

元慕的眸里水光摇曳,她隐忍的神情,不会让人心生怜悯,只会漫涌起更深重的侵略欲。

皇帝没有硬来,但他的掌心也没有离开就是了。

“真的不疼了吗?”他俯身说道,“方才打得有点太重了,让我看看吧。”

皇帝一边说着,一边低头吻向元慕的颈侧。

她被迫仰起头,刚刚架起的防备姿态,便被皇帝轻而易举地拆解。

元慕呜咽一声,未做任何准备,柔软的唇瓣就被吻了个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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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行进了半个时辰,终于到达京郊的别院。

郗家兄妹和楚王都是健谈的人,三人聊了一路,丝毫不觉得行程遥远。

楚王最先从马车上下来。

他舒展手臂,然后抚了抚腰间的佩剑,就像是个少年人般。

郗兰嫣笑着说道:“阿章哥哥真是丰神俊秀,就是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嫂嫂回来呀?”

她被家里宠惯了,调侃起亲王来也自然从容。

他们小时候关系就非常好,即便多年不见,也一直有书信往来。

楚王回京后,几人很快就再度联络起来。

这已经不是第一回见面了。

楚王抚了抚袖摆,轻轻说道:“还是你先给我找个妹夫吧。”

郗兰嫣闻言就要跳起来。

她身上又有贵女的贤淑文雅,又有年轻姑娘的生机活泛,在权贵圈子里很受欢迎。

无论男女老少,都很喜欢她。

郗容境无奈地笑了笑,暗里给楚王做了个手势。

楚王却不惯着郗兰嫣,继续说道:“十六岁了,还不着急嫁人吗?”

两人又闹了片刻,皇帝的车驾才姗姗来迟,但马车停下来后,他也没有立刻下车。

皇帝平常出游很少会带女眷。

后宫的嫔妃,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。

元皇后说着独宠,实则体弱多病,连承宠都做不到。

其实她真的那么虚弱吗?

倒也未必。

除却发病的时候危急,元皇后的身子没有病弱到一碰就碎的地步。

她是不愿承担生育的风险。

像她这样的身子,一旦进了产房,哪怕无人从中作梗,基本也是大概率要难产而死的命。

所以元皇后不敢生。

皇帝已经登临帝位两年,但他仍和做太子时一样。

立如芝兰玉树,笑如朗月入怀。

他实在是太清风明月了,以至于郗兰嫣一直认为他还未曾沾染过女色。

但方才在紫微殿见到元慕时,她心里的那根弦就忽然绷紧了。

元家的这一位,当真是倾城祸国的姿容。

都说元皇后容貌出众,国色天香,可她的那张脸就算是再怎么打扮,也及不上她看不上眼的这个妹妹分毫。

纯粹比美色的话,真是给元昭仪提鞋都不够。

元慕的气势并不强,她的模样出尘超然,如同天间泠月,清疏冷和,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。

但她的存在感一点也不弱。

郗兰嫣敢打包票,如果不是碍于皇帝在,就算是她兄长,都会忍不住向元慕投去目光。

她生得实在是太好了。

但更令郗兰嫣难以忍受的,是她和皇帝之间的亲密。

在紫微殿看着皇帝在暗中扣住元慕的指节时,郗兰嫣险些失态。

这么多年来,她都没见过他待谁那样亲昵。

怪不得藏在宫里,不肯带出来见人,寻常宴席都不允参加。

马车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最后元慕是被皇帝抱下来的,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胸前,似乎是哭红了脸,又似是因为其他缘由红的脸。

皇帝淡声说道:“阿洛方才磕碰到了,我们先去处理一下。”

他的神情仍是那样平静,颈侧却隐约有一道细微的抓痕。

说完皇帝就先进了别院。

先帝在时,在京兆附近建了很多行宫。

但他们私下里出游,不爱扰人耳目,常常是来这边的别院。

皇帝也会随着他们一道微服。

青春时光,是那样的美好。

今日受邀出游,郗兰嫣本以为一切还跟旧时一般,却不想物是人非。

她攥住手指,清早时的喜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皇帝带着元慕再出来时,她身上的衣裙是换过的,发饰也从金玉生辉变成了翡翠点碧。

看似寻常的玉簪,通体都是透绿,决计是价值连城的珍品。

但元慕却像是不适应一般,唇一直抿着。

郗兰嫣将指节快攥出血,才没有真正失态。

她低下眼帘,掩住所有的异常,然后才抬起脸庞,笑着看向元慕:“姐姐,你的腿好些了吗?”

元慕紧抿着唇,她下意识地错开郗兰嫣的视线,不愿去回答这个难堪的问题。

但她还没言语,皇帝就开口了:“叫嫂嫂。”

他的丹凤眼里透着餍足,一扫先前的倦怠,暗色的眼里神韵流转,手也揽上了元慕的腰肢。

“不嘛,”郗兰嫣撒娇般地说道,“嫂嫂都将姐姐叫老了。”

她扬起唇角:“姐姐这么年轻漂亮,当然要叫姐姐。”

这是个麻烦精,一旦跟她纠缠下去就没完没了。

“随你,”皇帝侧过脸看向元慕,“渴不渴?先喝点水吧。”

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就有侍从将杯盏送上。

别院这边可玩的很多。

结冰的湖面,中间开个洞,然后搬个小凳,就可以开始钓鱼。

元慕幼时一直被关在庄子里,入宫后更是鲜少出宫门。

她到过最远的地方,就是每年都要去的青云观。

元慕沉重烦乱的心绪,也在接连钓上几条鱼后变得好起来。

她没怎么出来过,什么都不会,皇帝手把手地教她,他换了常服,就像是个清雅俊美的寻常青年。

郗容境和楚王也是很会玩的人。

元慕看着他们给鱼去鳞,然后放入调料中腌制,再架在火上烤,眼眸都睁大许多。

她还从来没有想过,像他们这样身份尊崇的人也会这些。

元慕第一回吃这样的烤鱼,吃了两根才放下。

她食量很小,总是喝半碗粥就想走。

皇帝揽着元慕的肩头,向后倚靠,笑着说道:“真该请你们来做紫微殿的厨子。”

日升中天,灿金流溢。

元慕用过膳后有些热,便将外氅的缨带解开了。

她里面的衬裙领口微低,露出锁骨处的痕印,抬手去遮掩时,腕间的细镯也露了出来。

皇帝和楚王带着郗兰嫣去别处踏冰了。

这边只有郗容境和元慕。

他看到她腕间的玉镯,神情微动:“你还留着这只镯子呢。”

郗容境的话语很含蓄。

他真正想问的是,你还念着贺兰贞呢。

郗容境没有将这个名字说出口,但元慕却看出来了他的意思。

她被养在庄子多年,京中权贵都不识得,只有在青云观时曾经遇见过郗容境。

后来元慕被迫入宫,求到过郗容境跟前过。

他也因此成了为数不多的,知道贺兰贞存在的人。

元慕垂下衣袖,将那只细镯再度掩了起来,她低着头,长睫也低低地垂落。

她的声音微颤:“你看错了,郗郎君。”

郗容境是君子,他并没有再多问,缓缓转移话题:“你姐姐跟陛下,近来还好么?”

这个问题元慕更不想回答。

她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就沉默下来。

好在皇帝很快就回来。

他自然地探向元慕的小腹,摸了摸她的肚子:“吃饱了吗?”

元慕有些赧然,偏过头应道:“吃好了,陛下。”

“吃好了休息片刻,”皇帝直接将她抱起,“睡一会儿去。”

元慕的身躯骤然凌空,她紧紧地环住皇帝的脖颈,像稚雀般被他抱在怀里。

如今这个时代,说不上多保守,但也不能说多开放。

楚王过来时,郗容境正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久久不语。

他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你方才跟她在说什么呢?”

与郗兰嫣如出一辙,楚王没有用“嫂嫂”这个称谓。

郗容境摇了摇头,容色又恢复温文尔雅:“我还能跟昭仪娘娘说什么?当然是问她烤鱼好不好吃。”

“倒是楚王殿下,”他笑了一下,“方才跟阿嫣聊了什么?”

两人的谈话,元慕无从得知。

她陷在浪潮里,被不断地推高,然后又落下,没完没了地受着折磨。

这根本不是休息。

元慕的眼眶里盈满泪水,她不住地想要逃,却被皇帝死死地掐住腰身。

等到日头开始西斜,他才最终放过她。

临到结束时,皇帝吻住元慕的后颈,声音沙哑:“再让我亲亲。”

他像是个试图抵御恶瘾,却最终失败的瘾/君/子。

尝试过抵抗,试图停止放纵,但结果是陷得越来越深,以至于如同置身泥沼,再也无法抽身。

元慕不明所以地仰起下颌,再度被皇帝吻了个透。

她啊啊地叫着,实在受不得更多摧折,眼泪不断地往下滑落。

如果不是晚间有宴席。

皇帝有极大的可能,会把元慕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光,都在这里侵夺殆尽。

即便如此,他们回去宫城的时间也迟了少许。

皇帝中途换了辆车驾,先行一步离去。

元慕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,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
到底是新年大宴。

元慕身为昭仪,又是皇后的妹妹,也不好不出席。

于是皇帝安排了郗兰嫣陪着元慕,到时候一起过去。

两人同乘一驾马车,却是一路无言。

进入那九重宫闱时,元慕方才苏醒过来,宫女紧忙给她更衣换妆,然后令人带她过去。

元慕匆匆忙忙赴宴,眼见时间卡上了,就和郗兰嫣作别。

两人身份不同,她是嫔妃,郗兰嫣是未出阁的贵女。

真的让人瞧见她们在一处,恐怕会影响郗兰嫣的名声。

元慕太着急,全然都没有去想,为什么白日里多言活泼的郗兰嫣,一直都那样的安静。

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年终的这场大宴上。

元皇后见到元慕过来,立刻就让她过去。

“你身子好些了吗?”元皇后急切地问道,“最近一直告病,我还以为你是怎么了。”

元慕的面颊因为匆忙,还带着不自然的潮红。

她摇了摇头,低声说道:“我已经好多了,娘娘。”

元皇后紧紧地抓住元慕的手,松了口气:“好了就好,好了就好。”

元慕全然不敢让元皇后知道,她接连告病的真相,是因为和皇帝的夜夜笙歌。

好在今晚的事务多,她们也不必继续叙旧。

酒过三巡,元慕才得以喘口气。

她走到水畔的暖阁边,鼻间萦绕的脂粉香气才渐渐消弭。

元慕不胜酒力,推门走进休息的暖阁,刚越过屏风想要往软榻上躺时,就闻嗅到了一股极其吊诡的香气。

几个陌生的高大男子,从后方环住她,投下深重的阴影。

他们蒙着面,一身黑衣,走路时什么声音都没有,像是鬼怪般朝她走近。

“娘娘,我们是奉元令公之命来侍候您的。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