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暗杀(1 / 2)
('叫卖声带着香气,在琢云耳中钻进钻出。
她走的很快,进内城找三司衙门,堂而皇之告知门子:“给祖父都磨勘司判司官燕鸿魁送告病假贴。”
门子满脸惊诧地看她,一溜烟跑进去寻来御史季荃,琢云将羊皮封往季荃手里一放,迈开两条长腿,转身就上街,看章家酒楼外面酒旆飘扬,门外挂着两扇刚劈开的羊,新鲜有趣,就上楼找地方。
刚上二楼,她就听到字正腔圆,婉转柔媚的唱腔。
“旧时月色,算几番照我,梅边吹笛。唤起玉人,不管清寒与攀摘......”
一个年轻女子在桌前唱小曲,另有个站着打拍板的老头,两人后头一套樟木四方桌,四个少年围桌而坐,茶点摆在身边小几上,桌上放着几枚铜钱,还放着几件新奇小巧玩物,用做关扑。
桌后还有一张小方桌在斟酒慢饮,燕屹正在其中,耷拉着脸,凭栏而坐。
他一眼便看到了琢云,没起身,把盏中还剩下大半的酒一口饮了,不知为何四肢百脉都发冷,血在脉中缓缓流动,脸却烧起来,目光牢牢黏在她身上。
琢云没看到他,也没有从小曲中听出意趣,转头就走。
“琢云!”燕屹猛然起身,哪知起身太急,这张小方桌竟被他膝盖向前顶翻,和他对坐的人端着酒盏跳起来,酒泼泼洒洒,全倒在他身后人油光水滑的脑袋上。
身后人怪叫一声,摸着脑袋一蹦三尺高,大袖在桌上一拂,桌上四粒一寸的大品珍珠滚落,发出清脆响声。
另外三个人“啊呀”出声,丢下手里东西,都趴到地上,撅着屁股去找珠子。
场面一团混乱,燕屹迈开腿,径直走到琢云身边,一手虚放在她腰后,圈出一个小小空间,身上淡淡果酒香气沾染到琢云身上。
明明只有十四岁,明明比琢云要矮上一点,但他这条野狗,已经有成为野狼的雏形,在一群少年里,是最为出色的那一个。
他压着声音:“这么远,你走过来的?”
“是。”
“还吃的下吗,我请你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“换个地方。”
“行。”
“屹哥!”撅着屁股的一位仁兄从裤裆里看见燕屹走人,从裤腿缝里喊人。
燕屹向后一摆手:“东西给你们,挂我的账。”
福鱼酒楼上个月刚开业,三层楼,外面摆放一只大酒缸,巳时刚过半,里面已经十分热闹。
酒保笑容满面,肩上搭着洁白的汗巾子,陪着他们上楼落座,燕屹显然来过,不必酒保介绍张嘴就点了一长串。
鱼鲙先上,鲤鱼切成薄片,垫着鲜嫩的菊叶,他夹起一片,蘸上八合齑,想要夹给琢云,琢云挡住筷子,让他先吃:“我怕有毒。”
燕屹想到自己早上吃的那一小口面,气的发笑,不知道是笑她可怜,还是笑她可恨。
可怜是她活的如此谨慎,可恨是她拿自己试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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