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善后(1 / 2)
('琢云和燕屹大摇大摆,走出酒楼,上了大街。
谁也没提李玄麟,谁也没提刺杀。
太阳光灼热,琢云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,对跟踪她的罗九经并不在意,和燕屹去银楼,把交子换成一个一个的小银子,再去买铁锅。
燕屹拴好绳子,把大铁锅像王八壳一样背在背上,看琢云付钱。
琢云好像从来没有买过东西。
她知道需要付钱,但不问价,只是把一个小银子递过去,如果不够,那就再加一个。
掌柜的拿着一两重的小银子,秤一秤,放在嘴里咬上一口,看到牙印后眉开眼笑收进钱匣,见琢云转身就要走,抓着碎银子准备掏出来的手立马放下。
燕屹伸手拦住琢云,另一只手手指骨节敲在柜台上,“咚咚”两声,随后手肘撑上柜台,上半身靠近掌柜,目光危险,语气冷淡:“不该拿的别拿。”
“看我这脑子,”掌柜的很识趣,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,“忘了,忘了。”
他用剪刀绞银子,秤了七钱交给燕屹:“这么大的锅,成本都是这个价了,别人来买都不是这个价,可别告诉别人。”
燕屹一把抓在手里,塞给琢云:“走。”
罗九经看他们两个人买好锅,大步流星往燕家走,自己也回去禀报李玄麟。
酒楼彻底平静,衙役在一楼来回查问,护卫一个接一个,驻扎在三楼。
李玄麟坐在椅子里,一动不动,仿佛已经石化,午后阳光斜射着他,刻出他的轮廓、眉骨、鼻梁,天人眉宇初见端倪。
脸色白,手也白,搭在扶手上,手串戴回手腕上,也随着他一同静止,唯有腰间翠玉环上雕刻的展翅喜鹊,折射出数点灵光。
他在等屋中气味消散,那两个人带走了声音和动作,遗留下混乱的气味,现在气味逐渐消减,只剩下血腥气了。
桌上放着刘童送来的两根短箭,以及在短时间内,他让人给太子传信,太子送回来的只言片语——灭口。
桌前跪着两个失败者,一人伤了腿,神色还算安稳,一人神情痛苦,一只手捂着胸口,是拿背弩射琢云的人,胸骨让琢云踹断一根。
罗九经进门,他抬起眼皮,轻描淡写扫一眼,听罗九经说那两个人合伙买铁锅,并未再生事端。
“关窗。”李玄麟动了动手指。
窗关上,竹帘放下,屋中一块一块暗下来。
内侍成双成对,立在屋中,是太子无处不在的眼睛、耳朵,琢磨李玄麟说的每一个字,他见的每一个人,因此他不见天日,隐藏起脸上细微表情,避免太子歇斯底里的窥视。
他端起茶盏喝茶,却没办法咽下,对太子的隔阂和敌意,因不能展露分毫,便在心里满出来,塞满五脏六腑。
太满了,满到一些话在里面“汩汩”作响,冒着黑泡,时不时出现在他耳中。
“永嘉郡王四岁入东宫,与太子卧起数十载,公卿皆有风言,理应出阁别居。”
“郡王虽有为太子尝毒之功,但逾制遣用东宫属官,日久恐以兄弟之情挟制储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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