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祠堂面具的声纹(1 / 2)

('青铜门缝在肖尘身影没入的刹那猛然闭合,仿佛从未开启。祠堂内鼓声骤停,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的河面。供桌上三尊青铜面具中居中那尊,眼眶突然泛起幽蓝微光,缓缓转动,正对赵继伟。

他左手指节发白,玉簪抵在心口,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。右臂的灼伤早已麻木,只剩皮肉翻卷处传来阵阵腐腥气。铜镜躺在掌心,裂痕交错如蛛网,仅剩一丝微光在边缘游走。

“它醒了。”赵继伟低声道,声音干涩。

苏曼没答话,药箱一掀,抓了把灰白色药粉撒向供桌。粉末落地即燃,腾起淡青烟雾。她指尖一挑,银针刺破皮肤,血珠滴入残余药粉,药雾瞬间转为深红,像煮沸的丹砂。

面具蓝光晃了晃,鼻孔处渗出黑液,顺着铜面蜿蜒而下。

“怕这个?”苏曼冷笑,又取出七根细针,针尾缠着浸过药汁的麻绳,“那就给你来个全套。”

她刚迈出一步,那面具忽然震动,发出低频嗡鸣。声波钻入耳道,直抵脑髓。

赵继伟眼前一黑——父亲站在血契台前,回头看他,嘴唇开合:“快跑。”

苏曼脚步一顿——母亲在药炉边唤她乳名:“曼儿,别碰那罐子。”

而最清晰的一句,是肖尘的声音,从面具深处传出:“你们逃不掉的。”

赵继伟猛地咬破舌尖,血腥味炸开,神智一清。他大吼:“闭气!捂耳朵!”

两人同时屏息,苏曼迅速从耳后抠出两团蜡丸塞进耳道——聋蝉膏,取自冬眠蝉蜕,专防音攻邪术。她反手将七根药针依次扎入面具七窍。

第一针入眼,面具剧烈震颤,铜面崩落一片绿锈;

第二针封鼻,黑液喷涌,腥臭扑鼻;

第三针堵耳,整座供桌发出金属哀鸣;

最后一针刺入嘴中,针尖穿透铜舌,直抵底座。

“咔——”

一声脆响,似骨断裂。面具彻底静止,蓝光熄灭,唯有针尾麻绳微微抖动,像抽搐的神经。

苏曼喘了口气,腿一软跪坐在地。她扯下耳中药丸,指尖发颤。“那声音……太像他了。”

赵继伟没接话。他盯着面具嘴中那根针,针身映出自己扭曲的脸。片刻后,他用布条裹住玉簪,小心翼翼靠近面具底座。

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细缝,半块腰牌从中凸起,表面刻着“礼”字,背面云雷纹清晰可见。

“这纹……”赵继伟瞳孔一缩。

他取出玉簪,贴近腰牌。两者相触,簪头忽地发烫,空中浮现出一道虚影——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,两侧刻满符文,尽头是一口青铜巨棺,棺盖上嵌着三枚凹槽,形状分明是铜镜、玉簪、画笔。

光影一闪即逝。

“这不是普通祭祀用的祠堂。”苏曼爬过来,捏起一把地砖下的土凑近鼻尖,“有渡魂砂,还有……人骨灰的味道。”

“阵眼。”赵继伟低声,“连接皇城地宫的‘三才’之一。”

“所以这些面具不是祭品,是容器。”苏曼抬头看供桌,“它们在吸命光,喂那扇门。”

赵继伟点头,目光落在面具嘴中那根针上。他伸手拔出,针尾沾着一缕极细的金丝,像是从铜舌内部抽出的线。

他正要细看,那金丝突然颤动,发出轻微震动。

“等等。”他眯眼,“这丝……在传声?”

苏曼立刻凑近,耳朵贴上针尾。几息后,她脸色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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