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穿越之始(1 / 2)

('周婉儿苏醒时,背脊正抵在一摊草絮上,寒意顺着脊梁一路爬进脑髓。

“……我死了?”她喃喃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。

而下一秒,脚踝上传来的冰冷和钝痛否定了这个猜测。

她吃力地撑起上半身,借着头顶石窗里漏进来的一缕灰白天光,看清了自己的处境——石墙、铁栅、镣铐、囚衣,还有对面墙上用尖锐石块划出的无数“正”字,每一道都是前人濒死的计时。

她的大脑轰鸣:穿越了?!

潮湿、阴冷、腐臭,仿佛连空气都被岁月熬成了浓稠的墨汁,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了一口烂泥。

她愣了半晌,直到鼻腔被臭味彻底攻占,才猛地侧过身干呕,却只吐出几口酸水。

脚镣沉重,铁环内侧磨出的血口早已结痂,又在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里重新撕裂。

远处,忽高忽低的惨叫像被风撕碎的布条,贴着耳廓飘过去;近处,则是压抑到极点的啜泣,像被掐住脖子的幼兽,断断续续,却更让人脊背生寒。

除了右手腕上的一只青螭纹玉佩,她没继承原主的任何东西,包括记忆。

关于原主的姓名、年纪、过往,似乎全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抹成空白,

唯一剩下的,是刻在骨子里的求生本能,以及——她抬起双手——这双手,指骨匀称,皮肤细腻,只在指节处沾了几点泥渍,隐约透出养尊处优的底色。

她下意识去摩挲指腹——那里本该有常年研磨草药留下的薄茧,如今却光滑得陌生。这不是她的手,却又是她此刻唯一的武器。

“一个能把双手保养成这样的人,”她暗自分析,“不会是粗使丫鬟,更可能是小姐、外室,或者……被刻意豢养的‘金丝雀’。”

可无论哪种身份,都不该出现在此囚牢。

她苦笑,把乱发别到耳后,自嘲道:“只是住了一家卫生零分的客栈,退房就好了。”

念头未落,铁栅外忽然传来“哐啷”一声巨响,锈屑簌簌落下。

周婉儿本能地后缩,背脊紧贴石墙。

几名女狱卒鱼贯而入,皂色号服裹得严实,腰间佩刀随着步伐叮当作响。

她们帽心那枚猩红的“牢”字,昭示着她们的身份——狱卒。

为首的是个黑胖敦实的妇人,脸盘像磨盘,一双细眼陷在肉褶里,却精光四射。

周婉儿听见旁人唤她“管营大人”。

“是她?”管营抬了抬下巴,声音低沉沙哑,像钝刀刮过铁锅。

“回大人,正是昨日刑部送来的死囚周婉儿。”狱卒翻开手中狱典,纸页簌簌,“卷宗在此。”

周婉儿?原主竟然与她同名同姓。

死囚!

这两个字像冰锥直插天灵盖,周婉儿脸色瞬间煞白,她下意识攥紧草絮,指尖却抖得不像话。

管营眯缝着眼打量她,似乎想从这具单薄的身体里看出点端倪。空气凝固得能听见水滴声。

良久,管营才问:“所犯何事?”

狱卒清了清嗓子,平板地念道:

“原系刘老相爷府上丫头。上月府中祭祖金器失窃,管家查问,有小厮指认她曾动过赃物。相爷震怒,移交刑部。堂上过刑,她已招认。惟赃物未起获,仍按律判斩监候。”

丫头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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