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(1 / 2)

('廖芙心想,自己问了个傻问题。他会说话,明明是她亲耳听到过的。

能讲人话,就说明可以交流。廖芙买下了他,但她自认为自己和那些贩子是不同的,她不想当他的主人,更不想奴隶、驱使他。况且,船早晚是会靠岸的,她也是迟早会离开的,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这里。

面对她的问题,鲛人恍若未闻,他沉到了水底,很久之后,水面慢慢浮上来一只泡泡,“啵”地碎了。

廖芙:“……”

这是什么意思?能说话,但不想和她交流?

他虽然对交流不太上心,但对食物还是很上心的,至少廖芙抛过去的每一条鱼,他都用自己矫健的身手接到了。喂完所有食物,她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篮子,恍惚觉得自己不是买了条鲛人,而是买了条接鱼技术高超、具有良好杂技素质、观赏X很强的……小狗?

至少廖芙亲身感受下来,他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本X凶残、危险。

他拒绝交流这点让廖芙有些苦恼。从前鲛人的歌声是缥缈的,现在好了,把他养在了屋子外,现在每天夜里,廖芙都能听到鲛人的歌声了。

传说鲛人的歌声是海上的亡命之音,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,但日久下来,暂时没有看见危险发生。b起咬字清晰的歌声,那更像一种呢喃、哼唱,带着得天独厚的种族优势,令人耳尖发麻。

廖芙心想,或许是他对自己没有杀意。

就像有一次,她喂鱼的时候不小心脚滑摔进水里,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害怕,那少年游了片刻,顿住了,只在远处甩着尾巴看着她。

虽然没有杀意,却难免有一些很尴尬的情况。《海族异志》记载,这个时期的鲛人处于成年前的求偶期,若他们的q1NgyU没有得到纾解,长此以往,可能会日渐衰弱,最后Si掉都有可能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作为鲛人求偶的受害者,廖芙非常尴尬,可看着那张无辜的脸蛋,又没有办法苛责他。算了算了,他只是一条很会接鱼的……小海豹。

哪怕廖芙有心为他解决问题,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她日盼夜盼,希望他能尽快伤好,然后回到大海里。

然而她没想到,自己会因为这条鲛人捡回了一条命。

这晚廖芙睡得正熟,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了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,接着是一道嘶哑的闷哼,像是痛到了极致从喉咙里发出的嘶吼。

她被这道声音惊醒,隐隐察觉出方向来自楼台上。她m0黑点亮了蜡烛,鞋底却触碰上了黏腻,低头一看,一大片昏沉浓稠的暗sE带着铁锈气味从门外渗了进来。

“……”

廖芙心脏狂跳了几下。

推门发出的嘎吱声在夜sE中很是醒目,没走几步,她就发现了倒在池边不远处的无头Si尸。

血染红了池子,池中银sE的鲛人在快乐地嬉戏,定睛一看,廖芙险些晕厥过去——

他手中抛着玩儿的,赫然是一颗人头。

她养的鲛杀人了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廖芙第一反应是叫人来,很快她回过神来。这人会被鲛人杀Si,是因为他试图从楼台的方向潜入自己的房间,可到底是什么人,会在半夜三更潜入一个nV子的闺房?

隐隐的,她从尸T浓郁的血腥气中闻到了一GU熟悉的气味,像Sh漉漉的苔藓。

“你杀人了?”冷静下来,她看向池中玩乐人头的鲛人少年。

哪怕做着这样血腥的事,他还是那么昳丽,眼尾的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。

残忍的、美丽的、天真的兽类。

虽然凶案现场惨烈,但她不能暴露给钧川自己养鲛的事,只能一个人默默打扫。问小鲛要那颗人头的时候,他还老大不高兴,嘴巴翘得能挂油瓶,用尾巴给它拍上了岸。

廖芙虚眯着眼睛,用棍子把它夹起扔进海里,尸身也如法Pa0制。最后拖了地板,洗了血水,人都快累得虚脱。

好在船上船客众多,哪怕消失一个短时间也不会那么起眼。至于见血翠能不能发现这位消失的同伴,那就另说了。

处理完这一切,天边已经隐隐亮起日出泛白的光。

说来也怪,分明这鲛人夜里还手段暴力地杀Si了一个人族,可她现在已经不太怕他了。

廖芙坐在池边,拨了拨水,清清嗓子:“过来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本来不抱期望地这么一喊,但他竟然真的过来了。脑袋从水下顶着她的手掌探出来,甩着尾巴顶着她的掌心转圈。

廖芙:“……”

完蛋,居然有两分可Ai。

如果陶老板知道她把这条鲛和“可Ai”两字联系起来,肯定要骂她疯了。然而很快她就收回了想法,少年伸出了手,和她十指交握,竟然猝不及防将她拉入了池中。

池水说深不深,却也足够将一个成年男子淹过头顶,刚换的澄净海水争先恐后涌入鼻中,她呛咳起来,下意识在水中扑腾,靠求生的本能攀附最稳固的东西。

一双手掐住她的腰,毫不费力地把她从池子里提出来,那么轻松。

她的后背抵靠在池子冷冰冰的边壁上,还咳嗽不止,乌发黏连在雪白小巧的脸蛋上,秾YAn得惊人。

哪怕以鲛人挑剔的眼光来说,她也是好看的——极好看的。

“廖芙。”

他竟然在叫她的名字。

廖芙诧异地睁开了Sh漉漉的眼睫,却闯入了一双浅青sE的眼睛。从外表来看,他完全与人类无异,只是人类不可能有这样颜sE的眼睛,甚至b他的鱼尾带来的非人感还要浓烈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像青sE的湖泊,澄澈见底,却流转着粼粼的光泽。

廖芙可以确定,自己从来没告诉过他名字。

她收回了自己之前的想法。

他不是没有理智的兽,他很聪明,或许b这艘船上的大部分人都要聪明。

“廖芙是谁?”她装傻充愣。

她的手腕被扣在池壁上,鲛人的手指散发着瓷器般的冷意,这GU冷意渐渐挤开了她的手指,与她十指相扣。

他b近了,这是个相当近的距离,近到她一垂眼就可以数清楚他的眼睫。

少年的眸光几乎是恣肆的,扣住她的手背,放在唇边轻轻一吻:“廖芙是我的主人。”

可他嘴上说着好听的臣服话,尾巴却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,隔着一层薄软的布料,她感受鳞片坚y冰冷的质感滑过大腿细nEnG的内侧。

廖芙紧张得手指尖都在发抖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;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养了他这么段日子,廖芙第一次听见他说话。讲话基本上算流畅,但有些音节的停顿是奇异的,像一个不甚熟练的模仿者。

大抵是陶年之前总是想让他认主,在他意识里,主人算个好的词汇,咬字时特地带了点沙腻的鼻音,听上去像含着块儿蜜糖的撒娇。

“帮帮我,主人。难受。”他低声说。

撕碎人类的衣料对他来说b撕开一片糖纸还简单,廖芙怕沉入池底,双腿下意识夹紧了冰滑的鱼尾。

被撕开的衣物中,一只大手探了进来。尖尖的指甲,锋利得和匕首相差无几,哪怕只是轻轻擦过,也留下了红痕。

她一动不敢动,x口激烈起伏着,Sh透的衣服黏在上面,软绵雪白的两团。

下一秒,她浑身倏然一颤,那只手竟然探到了腿心处,对着蕊珠轻轻一刮。她小腹收紧,些微的痒意伴随sU麻从腿心传来,那尖锐的质感让廖芙心生畏惧。

“不、不可以。”

她的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,阻止那只手往腿心更深处去,同时为了不滑进水池,双腿使劲夹住了他的腰。

可她力道微薄,在能徒手将人撕成碎片的鲛人面前可以说是毫无抵抗力。看着她不住摇头脸红的呵斥,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,手上尖锐的指甲倏然收了起来,改为宽厚的掌心包裹着那处。只轻轻一r0u,就叫那怪异的电流蹿遍全身。

廖芙闷哼一声。他的手指指骨分明,蹭着最要命的软蒂磨,在水中,都能感受到cHa0蜜的YeT从x内涌出,像那些诡谲绮丽的梦境具象化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根本不知轻重,玩弄起那处来也没有章法,偏偏这蛮横的力道叫她浑身骨头都软了,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,难道今日真的在这池中要被这鲛人给……

看他的表情,好像在对待什么值得研究的重要事物,十分认真。

“你……”nV人Sh漉漉的眼睫颤了颤,忽然软着沙哑的声音开口,“你叫什么名字?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,作为交换,我也得知道你的。”

若忽视他手上的动作,当真是一派天真的纯情。像头什么都不懂的小兽,就这样纯情着一张脸,cH0U出沾染了她yYe的手指,当着廖芙的面,把手指含进口中。

廖芙:“……”

她快晕过去了,只能不断给自己洗脑,这是头鲛,这是头鲛——鲛人能懂什么礼义廉耻?

而她从不知道,原来一头发情的鲛人会这样难缠。

他cH0U出手指,靠近了她的面庞,浅浅的呼x1喷洒在面颊,廖芙下意识转头,又被掐着下巴扭过脸去。形状姣好的薄唇凑近了她的脸颊,但并不是一个吻,冰凉滑腻的触感,他正将她脸上的水珠和汗Ye一一T1aN去。

“徵鸣。”舌尖细密地T1aN过了她的耳廓,那道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。廖芙愣了片刻,才明白那是他的名字。

说完后,他心情似乎十分怡然,亲密地和她碰碰鼻尖,甩甩尾巴。

这个名字竟然意外地衬他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“徵鸣……”廖芙低声叫他的名字,双手攀在他肩膀上,却趁他放松之际,猛然将他推了出去,接着转身往岸上爬。

她浑身都Sh透了,衣裙x1饱了水分变得沉甸甸,没爬几步,足踝被他一把握住,又落回水中。

鲛人的身躯从身后压上来,廖芙这才察觉他有多么高大,大抵是常常在甩着尾巴在水里漫不经心地游,加上总是分外显得无辜的表情,叫人下意识忽视他具有压迫X的身量。廖芙被笼罩在他的Y影里,本就纤细的nV人在他的双臂之间更显娇小。

腿根抵着什么B0发的y物,这下廖芙彻底僵住了,一动也不敢动。

这个长度、粗度……若是进入T内,几乎能够将人钉穿。

银sE的睫羽垂落,他淡淡地看着nV人几乎被剖在他眼前的后颈。

有些太瘦了。徵鸣漫不经心地想。

她在害怕,整个人都细细地发着抖,像对他十分恐惧似的。乌发顺着莹白的后颈向两侧垂落,露出来的一小截,纤细,脆弱,不盈一握。

他Ai吃油脂丰富的鱼,口感软而绵密,咬下去的瞬间才会有丰盈的血水填满口腔。在深海里碰见这样的猎物,他都不稀得去捉。

可是,她看上去b那些都要可口。身躯温软稠甜,有GU陆地上的花草特有的甜香,连沾在肌肤上的水珠都那么晶莹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朝她后颈吹了口气,如愿以偿地看见她紧张得手指泛白,连呼x1都快停了。

他就这样拢着她,逸散的银发在水中铺开,像一池皎皎的月光。直到灼烫的喘息渐止,直到周身激荡的水波渐平。

被放开的时候,廖芙困惑且诧异。她心若擂鼓,拖着Sh透的衣裙爬出了池子,回头看去,徵鸣又沉入了水下,只有一双剔透的翡青眼眸露出水面。

那双眼眸里似乎藏着叫人捉m0不透的情绪,当他若有所思时,看起来就像暗渊深流,似乎再多对视一眼,就会被卷入进去。

廖芙一眼也不敢多看,逃命般离得匆忙。

刚换下Sh透的衣物,房门就被敲响了。钧川沉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:“小姐,你需要出来看看,船上出事了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——海中打捞起来了尸T,有人Si了。”

……

一刻也不得喘息,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人Si了?她凌晨刚抛下海的尸身,这么快就被发现了?船中鱼龙混杂,少不得混迹江湖目光毒辣之辈,若见血翠的杀手被发现,那玉光公主藏身船上一事也很难隐瞒得住。

甲板上已经围拢了一大堆人,嘈杂混乱,隐隐几个不太平的字眼随风飘过来。“尸首”,“痕迹”,“惨不忍睹”,“鲛人”云云。

她一夜未眠,眼下有淡淡乌青,神sE称不上好,细白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袖口。钧川犹豫片刻:“小姐,真的要看吗?”

许是怕她吓到,但廖芙摇摇头:“这一路行来,难道还见得少了吗?”

钧川便不作多言,他矫健挺拔的身姿挤进人群,廖芙跟随其后。做足了心理准备,才侧过头,略略一望。

她松了口气。

衣着不一样,不是她清晨才抛的尸首,看打扮像船上的打手,而旁边满脸Y沉,负手而立的陶年也证实了这一点。

她扯了扯钧川的袖子,低声道:“不是见血翠。”

此话意在宽慰,抬头却见钧川眉心紧锁,不仅没有一点放松的神sE,反而更心事重重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;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烈日下,尸身的脓水流出,散发着一GU扑鼻恶臭。虽然被泡得快要发胀,但依旧能看出Si状尤其惨烈,皮烂骨碎,不见一块完整。

在人群越聚越多之前,陶老板让手下处理了尸身,驱散了人群。

因着出了这样的事,船上气氛有些惨淡,孩童们被父母早早带回房间,食馆里也分外安静。

看着眼前的白粥小菜,廖芙的眼前却依旧残留着那具尸身挥之不去的残影。可说实话,对这些人,她并不同情。一想到他们对鲛人残暴的行为,只觉得天理循环,报应不爽。

她有些不解:“鲛人杀人,之前也发生过,为何偏偏这次让船上人心惶惶?”

钧川:“之前是意外,但这一次不同,尸身是在海中被发现的。”

船随海流,尸首在海水中泡发两日,按理来说早该飘不见了,就像廖芙抛掉的那具尸首。可它偏偏被人发现,与其说是偶然,更像某种明目张胆留下来的——示威。昭示着某种充满恶兆的开端。

“你的意思是,鲛人杀了他,又留下他,为的是警告陶年?”廖芙想了想,又自己摇头,“不会的,我见过锁鲛人的链子,内圈有细针,直接钉在尾鳍上,根本没法儿主动解开。况且所有的鲛都被严加看管着,怎么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地杀人留尸?”

话到一半,她奇异地顿了顿。忽然想起,这艘船上能够不受限制自由行动的鲛,是有一只的。

“殿下觉得这些人Si有余辜,对吗?”钧川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她的心思。周遭无人,他又唤起了曾经的称呼,似乎无论何时,“殿下”二字对他来说总是最顺口的。

他的语气似有轻叹,廖芙听出了那叹息声中的含义。她离g0ng已经许久,一路颠沛,却仿佛还是被捧在帝手中的明珠,有着不合时宜的同理心和天真。

“我二十岁时以身手拔尖当选入g0ng,侍奉殿下左右。在这之前,我在岭南从军,隶属增城虎贲营。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钧川很少提起和自己过往有关的事情,谈及自己的往事,这还是第一次。

廖芙沉默片刻:“破京围圣的虎贲军?”

他苦笑:“我确实曾为琰王谋事,只是那时他的狼子野心尚未展露。”

廖芙微微点头,轻声道:“在其位,谋其职,不必介怀。”

岭南天高皇帝远,最宜囤积兵马粮草。g结乡绅,联合官宦,乃至下墓m0金,在那种习以为常的环境中觉得都是正常的。后来这种掠夺进一步扩大,恰逢南海鲛人传闻甚嚣尘上,于是在南海之畔设船营捕鲛。

鲛人泣泪成珠,血r0U制烛长燃不灭。钧川在海上待了数月。那段日子里,数不清船营每天会杀多少鲛人,只记得,剥鲛堆积起来的鳞片常常会堵塞河道。

“三月后的一天晚上,他们围住了船营。鲛人的报复就是这样,来得猛烈而突然。在雾蒙蒙的Y唱声里,将士们排着队一个接一个跳进海中。”

“海边燃起了大火,人油作脂越烧越旺,从夜半烧至天亮,晨光熹微里,拍上岸的海浪是血红sE的。”

钧川叙述的口吻并不激烈,可光听描述,廖芙都能想到那是怎样的血流成河。只是她在皇g0ng中被保护得太好,酷烈的传闻从来传不到她耳中。

“后来呢?”她不禁追问。

“后来琰王殿下被意外S伤,驻扎的虎贲军弃船而逃,那片海域成了禁地,很久之后也能时不时听到鬼哭呜呼。”

有一丝不对劲的感觉盘旋心头,廖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,隐藏在那平静的言语之下。或许是那段记忆太惨痛,看钧川不愿提及的样子,她也不便多问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天空Y沉下来,天穹乌云盘旋,没有太yAn的时候,海水的颜sE深了许多。商船壮阔雄伟,可在海天一线的黑浪中,它是那么渺小,如一粒沙尘。在这样的天气里,会让人产生错觉,就像海中的小鱼,无知无觉地驶进一张黑暗中张开静待的巨口。

昏沉天光下,钧川的眼眸也带了点肃然的幽微之sE,他喃喃自语:“鲛人擅长蛊惑,用歌喉,用美貌,会让人情不自禁产生能拯救他的虚妄想法,殊不知,所有的楚楚可怜,都是猛兽捕猎前的伪装,人们深陷迷途而不自知。殿下,你知道我怎么想吗?”

“——人族与鲛人为伍,无异于玩火。”

……

见血翠铩羽而归后彻底沉静下去,就像从这艘船上消失了一般安静,再也没来找过廖芙的麻烦。只是另一件危机接踵而来,自从那天发现打手尸T之后,这之后一连好几天,船上每天都出现Si人。

钧川说这船在十日之前就该抵达方外岛。他去找了陶年,不知谈过什么,廖芙在远处看着,见陶老板那张涂了油似的面团脸颊,怒意从B0发到平静,额角挣出了几根似笑非笑的青筋。

陶年答应,若七日内依旧无法抵达,他会给出一个决断。

后来他私下来找廖芙,单独告诉了她一件事。

“他旁敲侧击地追问,但我还是听出来了,他想知道那条银鲛的下落。”

廖芙眉心一跳,以为钧川发现了什么。但从陶年的言语中得知,钧川并不知道他们的交易,他只是单纯在意银鲛的去向。

“我告诉他银sE的鲛最少见,我捕鲛二十年还是头一回捉到,当然是单独关起来了!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?”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廖芙:“什么?”

陶年嗤嗤喘着粗气,情绪很激动:“他说银鲛是厄运的象征,遇上他就意味着我离葬身鱼腹不远了,太可笑了,以为我是吓大的吗?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……”

出于某种莫名的原因,钧川忌讳银鲛,但他却没有告诉廖芙。

她看着眼前的陶年,他憔悴的神态已显老态,其实漂泊的时光早就将他腐蚀,只是从前JiNg神头足,不见端倪。

陶年之前面对她的质问,说自己从不做噩梦,可这连日的Y沉天里,他做的好像都是噩梦,整个人都有点歇斯底里的癫狂。

“饕餮宴,对,饕餮宴!我要宴请这船上每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我要让他们知道,连日的风雨罢了,我的船航海二十年,不可能靠不了岸!”

廖芙没听完就离开了。

……

她不能再留下这只鲛了。

这个念头在廖芙脑海中越发强烈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25书屋;http://m.25shuwu.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天sE将晚,乌云沉得b夜sE更快,海面刮起大风,黑浪翻滚。

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。

廖芙提着今天新鲜的小h鱼走到楼台上时,腥咸的海风盈满了她的袖袍,让她像一只展翅yu飞的白羽毛小鸟。她走到池边,看看篮子,里面的鱼一动未动。徵鸣在远到对岸的地方看着她,银发蜿蜒若海藻。

他连着两天没吃东西了。每天送来的鲜活小h鱼,放到它们没气儿都不肯碰一下。若不是小鱼都是她现买的,简直都要以为是有人给他投毒了。

廖芙轻咬住下唇,贝齿陷入柔nEnG的唇瓣。她有些犹豫,最终还是放弃抵抗般,启唇唤道:“徵鸣,你过来。”

他瞥她一眼,以往不开口就能唤过来的鲛,竟然在原地一动不动。他坐在岸边,低头抚弄手臂,看上去有些焉嗒嗒的。

……他居然在闹脾气。一条鲛,居然像模像样地发脾气,就像个真正的人那样。廖芙有些惊讶的同时,还不由在脑海中细细回想了一遍,险些被按在水里侵犯的究竟是他还是自己?

廖芙是不会去哄他的。她放下竹篮,语气生y:“我知道这池子没法困住你,如果你不Ai吃这些东西,那你就回到大海里,去找自己喜欢吃的。”

鲛人没有反应,低着头,大半截垂在水中、修长昳丽的银sE鲛尾百无聊赖地拨了拨水。

廖芙在原地站了片刻,心想,她跟一头小鲛计较什么?不通人X,依赖本能而行动的深海种族——甚至还没有成年。这个年纪,无论在哪个种族里,都是最不懂事的年纪。她救下他,为的是还恩,而不是苛求他像条狗似的对自己摇尾乞怜。

……况且,最后他也没有伤害自己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她软了语气,尽量温和地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释:“我不是这艘船上的常客,我马上就要离开了。你若待在这里,被坏人捉走,他们还会把你的尾巴锁起来,用鞭子cH0U你。很疼,是不是?所以快些离开吧,别留在这里了。”

徵鸣还是没有回答。就在廖芙思考他能不能听得懂时,忽然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丝丝血腥味。光线黯淡,池中模糊不清,她一惊之下快进两步,才发现水中竟然溢出了鲜红的血sE。

不是别人的血,而是他自己。鲛人利如刀舌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手臂内侧,顷刻,血光毕现,一粒粒绯珠子似的争先恐后地沿着冷白小臂滚落,池边已经积出了一个小血洼。

廖芙呼x1一窒,抬起他的手臂,在那些新鲜伤口的旁边,是已经愈合的无数道旧痂。

……难怪他神sE恹恹,也不肯吃东西,想必在她将他置之不理的这两天,他就这样重复着,自残,愈合,自残,愈合。

若不是鲛人恢复能力惊人,换作任何一个人这样折腾自己,恐怕早就Si了。

她嗓音有些沙哑,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疑问:“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
忽然想起什么,匆匆跑回房间,翻起了那本遗忘在角落中的《海族异志》。

鲛人如果处在求偶期,又没有可以帮他结束这一切的对象,就会在经年累月的q1NgyU催动下变得分外暴躁,也会格外地有攻击X。

只是——

廖芙把这本书翻过去,又翻过来,书上怎么没说明,这攻击X竟然也对着他自己啊?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廖芙翻出纱布又回到池边。他听到动静,警觉地回眸,湛青的瞳仁竖了起来,像某种捕猎前夕的豹子,脊骨处银白的鳞片顺着脊线微微炸起。廖芙顿时停在原地,没敢动。

可他的伤口还在流血,岸边血迹凌乱,看上去尤为惨烈。廖芙忽然想起有一年秋天,她和父皇、母后,在京郊外的寒露山脚下观摩秋狩,随侍身侧、御前护驾的是镇国大将军远威侯。

远威侯好养犬,京城人尽皆知。秋狩时,他带了一头狼犬,浑身毛发乌黑程亮,无一根杂sE,捕猎凶狠,动若疾风,一照面就把年龄小的皇弟皇妹们都吓哭了。

后来这头狼犬在捕猎时意外受伤,躺在地上血流满地。

受伤的猛兽谁都不认,朝着人凶狠地呲牙,连御医也靠近不了。当时远威侯怎么做的?他慢慢、慢慢地靠近它,让它嗅了嗅自己的味道。

凶恶的狼犬闻到主人的气息,便安静下来。

廖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件事。只是身随意动,她已经蹲了下来,轻轻地凑过去,谨慎地将手靠近了他的脸庞。

她的指尖形状姣好,sE若牡丹,肌骨里暖烘烘的剔透血r0U透出香气。

只是难以克制地轻颤着,微微发着抖。

他嗅了嗅她的指尖。幸好没有咬她。廖芙稍稍松了口气,转瞬又对上他的眼眸。

yu念灼烫的,眸sE深如渊海,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,喉结轻轻滚动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传闻中说,南海有鲛人,貌姣妍,浮海上,Y歌杀人。可没有人告诉她,他们的眼眸也这样瑰丽蛊惑,像一个不断引诱人往下跳的地狱旋涡。

倏然,指尖传来濡Sh的触感。廖芙本来和他对视着,快得来不及反应,就被T1aN了一下手指尖。她闷哼一声,身子直接软了,小腹又sU又烫,濡Sh的cHa0意一路蔓到了腿心。

她单手撑在地上,视线有些模糊了,檀口呼出灼烫的热气。感到自己那只手,被人细细十指相扣,继而濡Sh的触感从指尖、掌心、到藕白纤莹的腕子,被T1aN了个彻彻底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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