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9、背后有人搞鬼!(1 / 2)

('他拉着王行到院角柴堆旁,夜色渐浓。

灶房飘出的烤兔肉香气都挡不住这消息带来的烦闷。

“说说清楚,”陈光阳声音不大。“一吨多货,不是小数目。供销社那头,谁最先发现的?”

王行喘匀了气,比划着:“天擦黑前,我照老规矩,和大辣椒赶着驴车送货。

仓库保管员老李在门口接应,点货时笑嘻嘻的。可等我们卸完货,老李说库房钥匙忘带了,得翻窗进去拿记录本……这一翻可糟了!库房角落里一片乱,肥皂箱子被人拆了一小半,看痕迹少说有一吨货。

老李当场脸都青了,直嚷嚷‘这锅我可背不起’!乡供销社主任刘富贵就在旁边晃荡,嘴里安慰两句,眼神却飘得厉害。”

陈光阳听了,肚里那股火就窜起来。

供销社在解放乡不算大,却是个油水位置。

刘富贵这人上辈子就听说过,说话油滑,像根老油条。

老李和王行都是老实人,没那份心思,只认死理办事。

偏偏这节骨眼,硫磺皂刚打开市场,都在等货,要是供销社出岔子,丢的不止钱。

而是一连串的反应!

“走!”陈光阳当机立断,拍了拍王行的肩,“上摩托,咱们连夜跑一趟供销社。我倒要看看,谁在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。”

王行“哎”了一声,陈光阳进屋摸了只手电筒和挎斗摩托的钥匙,又对沈知霜交代几句,这才跨上停在院角的挎斗摩托。

二埋汰和三狗子闻声凑过来:“光阳哥,带我俩去呗,也好搭把手。”

陈光阳没拒绝,这俩小子跟惯了,有他们在旁边打个圆场、盯个人影,总归方便。

他“嗯”一声,三人挤上摩托车斗,王行赶着驴车在前头领路。

月亮爬上半山,小道弯弯曲曲,一路坑洼。

摩托颠簸着往前开,车轮卷起尘土。

陈光阳眯着眼盘算。

硫磺皂是新东西,供销社平时管理松散,贼能一夜卷走一吨货,要么早有预谋,要么就是熟门熟路的内鬼。

刘富贵有很大嫌疑。

这时三狗子在后头凑近:“光阳哥,您说供销社那么多人,怎么就找不着贼?”

陈光阳没回头,声不高不低:“偷货的,未必是外人。库房钥匙就那几把,撬锁会留痕迹……要是内鬼,还好找些。”

夜色黑沉沉压下来。

供销社在乡西头的土坡上,几排低矮砖房,墙皮都掉了大半,库房单独在院角,门上挂着把老铜锁。

陈光阳熄了摩托,领一行人走近。

库房门口亮着盏昏黄油灯,一个老头佝偻着背守着,正是保管员老李。见王行带来人,老李赶紧上前,脸上皱纹挤成苦瓜:“陈、陈光阳同志!您可算来了!”

他声音抖得厉害,“今儿个点货时还好好的,后晌我出去方便一趟,回来库房就让人翻了!我这半辈子守仓库,第一次摊上这事,上头得砍我头啊!”

陈光阳没先理他,掏出电筒照向库房大门。

锁扣安好,没撬痕,但门框边上的泥土上留了几道模糊的脚印子,朝里推的。

他蹲身细看,鞋印印纹深,是新踩的,大小得是个汉子。

“钥匙谁管?”他问。老李忙答:“刘主任一套,我一套。我整天揣兜里,刚丢了魂似的,找半天摸着了……这不在这儿!”

他从怀里掏出把铜钥匙递过来。陈光阳没接,只让电筒光扫过库房角落……

纸包被撕开大洞,肥皂沫子撒了一地,几根麻绳丢在墙角,油乎乎像沾了啥东西。

“王行,你说卸货后刘富贵在干啥?”

陈光阳直起身,声音冷得透寒。

王行咽口唾沫:“我瞧得真真儿的,刘主任就站这儿跟老李说话,说啥‘乡里乡亲,别愁,找着贼就行’……话里味儿就不对,活像他自己不沾锅。”

三狗子这时接口:“光阳哥,您看这绳头……俺抓王八用网绳,麻绳要是沾了猪油,味儿能留几天!”

他拣起绳子凑鼻闻,“一股子腥油臭!”供销社旁边是猪肉铺子,王八、兔子啥都沾着土腥味,但猪油味在这就扎眼了。

陈光阳眼波一转,心里有了七分谱……

供销社是公家单位,刘富贵仗着“主任”头衔,平日里盘剥商户惯了。

偷货不自己动手,准找外头人帮衬。

这时院门口响起了拖拉机的“突突”声,一个大腹便便的汉子跨步进来,正是供销社主任刘富贵。

他脸上堆着假笑:“哎呀,陈光阳同志!大晚上的赶过来,不容易啊!”

边说边搓手,脚蹬的皮鞋沾满泥点子,裤腿也湿半截。

“刘主任消息真灵,我刚进门,你就踩点似的到。”陈光阳声不高,话里却带刺。

刘富贵一噎,赶忙打哈哈:“说哪的话!我听着动静就来看看,关心事嘛……这偷货的事,我当主任的也有责,保证组织严查!你们先歇脚,赶明儿开会商量查账。”
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摆明拖延推责。

陈光阳没搭理他,径直问老李:“库房钥匙少说不离身,中间有没有离过手?”

老李哆嗦道:“就、就刚才方便,刘主任帮我看着……那时锁还好好的!”

话音落,刘富贵脸色就变了,眼角抽了抽,想插话却被陈光阳挥手止住。

陈光阳用脚点了点地上湿泥:“刘主任裤腿泥水都带猪油味,不像在家呆着的样儿啊。”

又指麻绳:“这绳子新割的,一头系死结,像是捆猪的……供销社啥时跟杀猪的搭伙了?”

刘富贵脸上青红交加,眼见糊弄不过去,嗓门猛地拔高:“陈光阳!你啥意思?疑神疑鬼的!这儿是供销社,公家地盘,由不得你胡搅蛮缠!”

他两步上前,指着陈光阳鼻尖吼道:“别以为认识几个公安,就瞎掺和……你算哪根葱?不就一普通老百姓吗!敢在这诬陷我刘某人,小心我告你诽谤公职人员!”

夜风一吹,这话炸得人耳朵嗡嗡响。

供销社院里静悄悄,只留老李和王行的急促呼吸。

陈光阳嘴角轻轻一翘,像是看一出荒唐戏。

上辈子,这号官僚见多了,仗着公职虚张声势,骨头软得像棉絮。

他反手就掏了个烟卷点上:“刘主任,我可没提你名啊……你这么急着认账干嘛?”

烟圈在光里袅袅散去,陈光阳缓步走近,声不高,却压得刘富贵直往后退。

“你说我是普通老百姓,嗯?那我倒问问你!

谁给你胆子,监守自盗,偷我硫磺皂?偷了货再卖去黑市,一条龙勾当办得挺溜啊!”

刘富贵被戳中心窝子,脸涨成猪肝色,暴跳如雷:“放狗屁!证据呢?有本事你拿证据!”

嘴里嚷嚷,腿却打颤……

陈光阳的名头在县里早响了,找回秦副市长的儿子,捣破夏县长的诬陷案……

但他不这么做不行,他上了牌桌,输了太多钱。

不想办法变现,是没有办法的!

但他没有想到,陈光阳竟然反应的这么快!

陈光阳没着急动手,回头冲二埋汰使个眼色。

二埋汰机灵得很,早绕到库房后墙的狗洞边。

电筒一照就发现了新踩的湿脚印,脚印延伸向院外的菜园子……

脚印大小和刘富贵鞋差不多,深坑旁边还洒落些肥皂粉末,像麻袋拖拽的痕迹。

“光阳哥,这儿有戏!”二埋汰喊出声,三狗子和王行赶紧围过去。

陈光阳一把攥住刘富贵衣领:“走!跟我看看你那‘菜园子’……当主任的亲自扛货,够‘敬业’啊!”

刘富贵彻底慌了,挣扎起来:“放手!我警告你陈光阳,公家单位由我管!你个普通商人,敢动我,小心吃官司!”

陈光阳手上用力,拎小鸡似的拖着,冷笑道:“我这普通老百姓就爱抓贼!有本事你再吼一声,把公安引来看看?”

话没落,院门口便响起吉普车的轰鸣声……

李卫国和孙威从车窗探出头:“光阳!大晚上的,啥动静那么吵?我们正要找你,见你摩托就过来了!”

事情简直巧得像是老天安排。

原来这俩局长忙完大案,晚上正要找陈光阳汇报……

陈光阳直接就笑了。

他扬声道:“李哥、孙哥!来得正好,这儿有桩监守自盗大案,贼头头就是这位刘主任!”

李卫国立马跳下车,帽子下双眼精光四射:“怎么个事儿?”

陈光阳三两句把硫磺皂失窃、脚印、绳迹、猪油味都抖了,末了指着菜园子道:“菜地里准藏了赃物,我估摸着是刘富贵找了杀猪佬帮手,连夜把肥皂转走……你们搜搜,必有收获!”

孙威是个急性子,二话不说掏出手铐:“刘富贵!陈光阳同志是我们公安局外聘顾问,你说他普通老百姓?

呸!这案子由他牵头,你老实交代还来得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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