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9、背后有人搞鬼!(2 / 2)

他几步冲到菜园边,扒开篱笆,几下扒拉出半埋着的麻袋……果然塞满硫磺皂!

袋上还沾着没干的猪油腥子,一看就是借杀猪铺子当掩护。

证据确凿,刘富贵彻底瘫倒在地,脸白得像张纸。

孙威提溜着他衣领吼道:“谁帮你的?说!”刘富贵哆嗦着供出同伙:“是、是东街的王屠夫!我说皂块儿能当猪油卖,他帮着扛,藏在他家后院了!”

李卫国一听,派个公安去盯王屠夫,自个儿把铐子“咔嚓”扣上刘富贵手腕子:“胆儿肥啊!偷公家代销货还装大尾巴狼?等着上堂说吧!”

陈光阳看着这场闹剧收场,烟头在指间捻灭。

他拍了拍手,转向王行和老李:“供销社不能没人管,王行,你先代看货,回头我跟夏县长打报告,找靠谱人接手。

”又冲二埋汰、三狗子笑道:“你俩功劳不小!这趟‘夜猎’倒比抓兔子还赚。”

刘富贵被押上吉普车时,反不老实了,猛地扒车窗骂道:“陈光阳!你别得意!不就是个靠运气混的破顾问吗?公家饭碗你动不了!这案子拖起来,整不死你也咬你一口血!”

陈光阳踱步过去,脸上似笑非笑:“刘主任,你忘了……我‘这普通老百姓’最擅长的,就是咬碎硬骨头。”

人散去,王行和老李清点剩余货品,仓库门锁换了新的。

陈光阳看着一袋袋肥皂重归原位,吐了口浊气。

解放乡夜寒似水,星子却亮如银钉。

他回望供销社的黑影子,心思已转到长远……

硫磺皂是第一步,靠运输执照能盘活全县山货,不能因一只蛀虫砸了招牌。

一行人回程,摩托颠簸,二埋汰在车斗里笑:“光阳哥,您说那刘富贵傻不傻?明知您本事还蹦跶!”

陈光阳摇头不语……

人心这玩意儿,像江浪一样无常。

到家之后,陈光阳直接跟着李卫国他们返回了县里面。

半小时后,东风县国营饭店,最好最安静的雅间内。

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刚烫好的上等好酒。

远非上次秦副市长在时那样的奢华排场,但更显亲近。

包厢里只有四个人。

夏红军和陈光阳、李卫国和孙威。

其他所有闲杂人等都已被夏红军屏退。

灯光下,夏红军的脸显得有些苍白,连日的精神紧绷和一朝得释的疲惫都写在脸上。

他亲手拿起一个粗瓷小酒壶,没有用杯子,直接倒了一满茶缸酒,双手端了起来,眼神炽热地看着陈光阳。

陈光阳没有阻拦,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。

夏红军喉咙滚动了一下,像是酝酿了许久,才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尚未完全平复的激动:

“光阳啊!”

这个称呼,微妙的变化,显示着两人关系的彻底升华。

“这次…能囫囵个儿地从那铁门里走出来,站在你面前,而不是被人指着脊梁骨啐骂,押上囚车…”

夏红军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,似乎要穿透那些污秽和不公,“我这条命…不,我这个人,后半辈子这点体面,还有未来能为东风县老百姓再做点事的这点机会…都是你给的!”

他微微吸了一口气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:“大恩不言谢!这两个字,说出来就轻了,贱了!

今天这顿酒,也远远不够!但…我现在,必须先敬你这一碗!敬你的本事!敬你的胆魄!更敬你这份肝胆相照的心!”

说完,夏红军双手高举茶缸,没有一丝犹豫,仰起脖子,“咕咚咕咚”一口气,将满满一缸子火辣辣的高粱烧喝了个底朝天!

因为喝得太急,呛得他眼圈发红,泪水差点流出来,但他浑然不顾,只是抹了抹嘴,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光阳,那眼神仿佛在燃烧!

陈光阳看着眼前这个性情耿介、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的县长,没有说什么“应该的”之类的客套话。

他知道夏红军此刻需要表达,也理解这份表达的分量。

他也双手端起自己的酒缸,迎着夏红军的目光,平静地回应道:“夏县长言重了。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

那设局下套的臭鱼烂虾,不过是自寻死路。我只是恰好,找到了送他们一程的绳子。”

同样是“咕咚咕咚”,一整缸烈酒,同样是一气饮尽!

酒液入喉,如同一条灼热的火线,熨帖着紧绷的神经。

放下茶缸时,陈光阳脸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。

看到陈光阳如此痛快地干了,夏红军心里那最后一点憋闷和郁气,似乎也被这烈酒点燃、烧尽了!他重重一拍桌子:“好!痛快!光阳!就是痛快人!”

他拿起酒壶,再次把两个酒缸满上,这一次,动作舒缓了许多,仿佛在倒着千斤重的承诺。

“这次的事情,水很深。”

夏红军坐下,身体微微前倾,凑近陈光阳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冷冽,“李宝库父子刚倒台,明心堂那案子余波未了,紧接着就给我上眼药…这是瞅准了你刚帮我找回秦市长的儿子。

风头太劲,想先把替你搭桥的我这根柱子抽掉!让你失去县里的支持,寸步难行!”

他眼中闪过寒芒:“根子还是出在你身上!或者说,出在你撬动的那块大蛋糕上!

秦市长的路子通了,三张营业执照落了地,药酒有了销路,个体经济这块他们眼看插不进手了…他们急了!狗急跳墙了!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陈光阳点头,给夏红军和自己各夹了一筷子菜,显得很平静,“眼红病,自古就有。

我陈光阳既然敢接下你这的执照,敢去闯秦副市长那道门,就没指望着风平浪静、四平八稳地做生意。这东风县的水,该搅就得搅,该动就得动!”

他的语气沉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夏县长,这事没那么简单就完了。周丽娟虽然咬出了人,但未必是真正的大鱼。

那人做事干净利索,能摸清你的行程,能在你家里里动手脚,绝非一般人。我和李卫国、孙威打了招呼,让他们审细点,顺着这条线往深里挖,往上看!”

夏红军身体一震,看向陈光阳的目光充满凝重:“你怀疑…上面也有人和他们通气?”

“小心驶得万年船。”

陈光阳没正面回答,但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,“我们在这边做再多,根子不挖干净,迟早还要被咬。所以夏县长,你这恢复名誉后,一动不如一静。这段时间,所有的事,往我身上推。”

他喝了口热汤:“砸明心堂也好,诬陷你也好,都冲着我陈光阳来的。你就借着‘避嫌’、‘休养’的名头,该养病养病,该总结总结。

正好趁这机会,把县里那些靠得住、真正想做事的人,摸清楚,拢一拢。”

夏红军是何等精明之人,瞬间就听懂了陈光阳的潜台词和策略。

让他低调蛰伏,避开锋芒,暗中积蓄力量,同时让陈光阳自己站在风口浪尖,吸引火力!

这是真正的信任和担当!

一股暖流夹杂着敬意涌上夏红军心头。他沉声道:“光阳…!我欠你的,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!

但这股劲儿,我记下了!你说得对,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我先忍了这口气!暗地里,查他个底儿掉!至于你想让我做的…”

他眼中精光一闪:“放心!只要我夏红军还在东风县一天,只要我还是这个县长!你那个个体经济,该走的程序,该有的政策,我全力支持!

你想做的饭店、货栈、杂货铺,只要不违法乱纪,县里一路绿灯!你说的话,在我这儿,就是政策!”

这是夏红军能给予的最庄重的承诺!

无条件的行政支持!

意味着陈光阳未来的商业计划,将扣上了最后一环。

重生而来!

产业准备好是人和、和夏县长关系莫逆是地利。

如今就差天时一来,春风狂起了!

他看向了夏县长,然后开口说道:“夏县长,是谁在背后出招,你有没有想法?”

夏县长沉吟了半天,然后开口说道:“那只能是田书记了。”

陈光阳点了点头,示意他继续。

“田书记背后的是另外一位副市长,和赵副市长、秦副市长,都不对付。”

叶金鳞点了点头,然后眯起眼睛。

“不是,光阳,你一点都不害怕?”

陈光阳嘿嘿一笑,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。

“夏县长,对方已经出招了,那咱们就进行拆招呗。”

“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个!”

“那就是,不管是谁,阻拦在我们面前,我们都要将其撞的粉碎!”

“就算是这东风县的天,那也不好使!”

夏县长抬起头,看向了叶金鳞:“光阳!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少年心气!好!咱们爷俩到时候一起将东风县彻底带飞起来!”

“不管是谁!阻拦在我们面前,都要撞的粉碎!”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