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 第 13 章(1 / 2)

('皇帝的预兆没有错。

元慕果然在夜间发了高热。

她的身子还算可以,但仍是常常在惩诫过后起热。

元慕近来总是梦魇,她也不知梦见了什么,哭着忽然醒了过来。

皇帝刚从外间回来,她一望见他,惧怕得更厉害了,瑟缩地想要往床尾躲。

他眉心微拧,以为她是故意避着他,径直就将那半遮半掩的帷幔挑开。

半梦半醒间时,元慕总比平日要更加大胆几分。

在被皇帝抱起时,她不住地挣扎,像是仍然沉在梦魇中,慌乱间小手就打在了皇帝的脸侧。

饶是脾气再好的人,也禁不住这样的违逆。

皇帝不近女色,也不喜欢宫人近处侍候。

因此紫微殿的宫女不多,她们只在元慕来时会出现,为昏睡中的她仔细净身,然后换上舒适的睡袍。

素色的软袍像是被阳光炙烤的小酥饼,是非常绵软的浅金色。

元慕的身躯被裹在软袍里,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。

她的思绪紊乱,不住地想要挣动。

元慕的气力小,即便是用尽全力扇在皇帝脸上,也不会如何。

但她的确是成功将他激怒了。

一晚上费尽心思,处理她的事情,结果她就是这样对他的。

皇帝将元慕拦腰抱起,直接将人按在了腿上,狠扇了几巴掌后,他眉眼间的怒意才消减少许。

她晚间才被狠罚过,这会儿身上碰都碰不得。

“啪啪”的声响在寂静的宫殿中,清晰得让人几欲羞死。

元慕的眼眶瞬时就红了,她趴在皇帝的腿上,软袍被掀了起来,露出圆润红肿的雪臀,比在皇后跟前被皇帝欺负时,还要更加狼狈。

她脸皮很薄,一下子就哭了出来。

皇帝没有放过元慕,再度将人狠罚过后,才将她给抱起来。

这种惩诫方式是她最惧的,白皙的脸庞羞得通红,眼眶里盈满水意。

元慕坐都坐不住,呜咽着扭动腰肢。

但皇帝掐住她的腰身,强迫她坐在他的膝上。

他低呵道:“就不能安生片刻吗?”

这天底下也没有谁像元慕这样,明明犯了打错,还敢在他跟前这样嚣张的人了。

元慕很想止住泪水。

但她身上太累了,意识也太混乱,濡湿的水眸里光芒摇曳。

哭声是渐渐忍住了,可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
瞧着有几分可怜。

皇帝抚上元慕潮红的脸庞,像是稍稍缓和容色。

但甫一碰到她滚烫的面颊,他就知道她发热了。

元慕舒服的时候会忍着,将唇瓣咬得死死的,试着将所有哼声都咬进唇齿间。

她难受的时候更安静,发了热也没声没息的。

元慕的脸庞滚烫,额头更是泛起高热。

皇帝没有想到,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她就起烧了。

他三月前离京时,特意和太医院交代过,要时刻盯着元慕那边。

结果三月下来,元慕健健康康的。

反倒是皇帝回京之后,这才短短几日,元慕就生了两回病。

他脸色不太好看,但还是立刻就吩咐了太医过来。

皇帝换了个姿势抱起元慕,她趴在他的怀里,纤细白皙的手指蜷着,无力地搭在他的肩头。

低低的泣声,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。

“不哭了,”皇帝低声说道,“太医马上就过来了。”

元慕的长睫垂落,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庞往下滚。

她意识不清晰,但听到“太医”二字时,就本能地想要躲。

元慕少时生病都是硬生生扛过来的,偶尔玉姨娘会给她煮些姜茶,趁着热喝掉,然后闷在棉被里睡一觉,等到翌日清早,就好得差不多了。

术士言说她的早夭的命格。

但就是凭借这样的土方子,元慕好好地长到了十五岁。

如此频繁地生病,是在入宫后才开始的。

“我不想看太医……”元慕带着哭腔说道,“我睡一觉就好了……”

这种事怎么可能会由着她乱来?

皇帝的眉蹙着,他低声说道:“听话,元慕。”

他做惯了上位者,安抚的话语也说得像是在发号施令。

太医来得很快。

元慕一瞧见他们独特制式的衣冠,就不住地挣动:“我不看医官,李从旒——”

她向来很乖柔,今夜不知是怎么回事,做尽了忤逆之事。

皇帝攥住元慕的腰身,用绸带反剪绑住她的腕骨,然后将人按在怀里,微抬下颌直接让太医开始诊脉。

今晚当值的太医,年纪较轻,是张院正的徒弟。

他很仔细,饶是元慕不断挣动,也成功诊好了脉。

“陛下,昭仪娘娘是染了风寒,加之有些受惊,”太医恭敬地说道,“只须稍服些药,再施回针即可。”

他们在诊疾,医具都带得齐全。

皇帝经常陪着元慕诊脉,比她父亲元昳还要更了解她身体得多。

听到是风寒,他轻舒了一口气。

皇帝抚了抚元慕的乌发,淡声说道:“那现在就开始吧。”

她的皓腕被绑住,细腰也被皇帝紧攥着,身躯动弹不得。

即便心中百般不情愿,也只得褪下外袍,露出单薄的后背。

元慕的思绪乱得不成样子,她烧得快要昏头,但还是记得怕太医诊疾。

一辈子难过的事,好像都在这关头涌上来了。

元慕哭个不停,身躯也在不断颤抖,银针刺透雪肤时,她的指甲快要抓破皇帝的手背。

但还没多时,便再度无力地垂落。

实在是太疼了。

身躯像是在冰火两重天来回地翻腾。

元慕强忍住脑海中的恶心,可眼泪却难以停止。

等到针施完后,她后背被冷汗浸湿,满脸都是泪水,趴在皇帝的怀里,全无半分尊严可言。

皇帝的容色倒没有任何异常。

施针的功夫,汤药也快煎好了。

元慕不爱喝药,除了避子汤,从没见她主动饮过什么药。

皇帝没有做无谓的诱哄。

他让人将药盛入瓷碗,端起饮下后,径直覆上元慕的唇,将药强行喂她喝了下去。

苦涩在两人的唇齿间流转。

饮了好几次,整碗的药才算是饮完。

“好了好了,”皇帝低声哄道,“喝过药就不会再难受了。”

他将蜜饯喂进元慕口中,然后轻吻了吻她的唇角。

一晚上兵荒马乱。

太医离开后,紫微殿里才再度恢复平静。

元慕哭得累了,施针服药过后,理智也渐渐清醒许多。

她的身躯蜷缩,像小动物般依偎在皇帝的怀里,水眸红红的,唇瓣也咬得发肿。

皇帝惩诫元慕时有多狠,这会儿看到她小声低泣时的心就有多软。

她抽咽着说道:“疼……”

方才应该收着些的。

静夜无声,他爱怜地碰了碰她的额头,轻声说道:“再上一回药,就不疼了。”

说着元慕才刚穿上的新睡袍,就被皇帝扒了下来。

她不着寸缕,脸庞涨得通红,被他抱在怀里上药时,面颊红得快要滴血。

柔膝颤抖着,几次都想要收拢。

皇帝动作很轻,一边吻着元慕的唇瓣,分散她的注意力,一边俯身低眸,给她每寸雪肤细细上药。

她刚开始很排斥,后来声调渐渐变了,姿态也乖柔起来。

皇帝刚刚喂元慕喝药时,唇边都是苦的,但吻得久了,那苦涩好似化作怪诞的甘甜,冲淡了苦意。

前朝盛行蓄妾之风。

今朝风气清正许多,但仍有权贵,暗中私养娇妾无数。

皇帝从未养过宠,如果不是元皇后将元慕送上来,他可能还要过很多年才会破戒。

初始时养着就只是养着。

元慕和鸟雀于他而言,也并无分别。

只不过她能够给他诞育子嗣罢了。

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他在她的身上花费了过多的时间和精力。

皇帝并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愫。

只是看着元慕在他怀里熟睡过去时,他的心蓦地柔软了一瞬。

就仿佛是某一处在慢慢坍塌。

这种情绪极度危险,但又像是成瘾的药剂般,引人入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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