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旧案新锋(1 / 2)

('二更鼓罢,牢城营外残雨犹在檐角滴答,好似在替谁数着阳寿。

潮气裹着铁锈与药味,沿石阶一路漫进堡垒下的一间耳房。

一盏气死风灯悬在梁下,火苗被风撕得细长,映得屋内人影交错,仿佛一幅未干的水墨。

李德穗推门而入,皂袍下摆溅满泥星。

她身后,听风吟正收伞,玄衣湿亮,露水顺剑鞘滑落,砸在砖缝里,碎成银花。

灯火一跳,照亮他清隽眉目,也照亮榻前那抹单薄的身影——周婉儿。

此时,她正俯身给哑婆李嬷嬷换药,还一边看着药炉上的汤药。

那是给武把总煎的汤药,他已无性命之忧,明早他吃完最后一剂就不用再吃。

接连发生的两次刺杀事件,让李德穗不禁为周婉儿和李嬷嬷的安危感到忧虑,只好将她们搬入牢房深处的一间耳房。

周婉儿一身囚衣半旧,袖口磨得发白,却掩不住她指骨的匀停。

听见脚步声,她指尖微顿,抬眸——目光穿过雨雾与灯火,与听风吟相遇。

那一瞬,空气像被骤然抽紧,又缓缓松开。

“婉儿。”听风吟声音低而稳,像深水无波。

“正是。”她答得淡,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伤神似的。

她已经知道这个年轻官员是大理寺司直,估计他可能类似于穿越前的世界里的法官。

如今的案情已经非常明朗,人证物证都在,至少可以证明金器失窃时,原主不在场。

不在场,就意味着无罪,就可以出狱了,管营李德穗说的。

她要借这个机会向他申诉。

狱卒搬来圈椅,听风吟落座。

此时,大牢书办进来将一个册页呈给李德穗,她略一看,忙又躬身将册页转呈给听风吟。

“大人,这是昨夜擒获的春杏夏桃及魏三口供,都已画押。”

听风吟接过,几张素笺,墨迹犹湿。

他眉峰不动的自问:“他也太过于着急灭口吧!”

周婉儿听出他是在说沈如晦,便问道:“司直大人,今日抓到三名人证,你们十否就可将沈如晦拿下了?”

听风吟轻轻摇头。

“不!我要以他为饵,放长线钓大鱼。”

李德穗在侧听的一头雾水,似懂非懂。

周婉儿突然又开口,声音清冷。

“我在金器失窃案中蒙冤至今,如今已有洗清冤屈的证据,是否可将我重判?”

听风吟抬眸,眼神略显痛苦的看着周婉儿,半晌才说道:“你的案子需先经大理寺复审,然后再由当今圣上裁决才可定案,因此……”

“因此我还得继续呆在这牢城营吗?”周婉儿不容听风吟把话讲完,直接抢断。

听风吟表情复杂的看着周婉儿道:“我也看到你不在场的证据,也知你蒙冤,但朝廷法度所限,我也只能尽快上奏皇上,给你平反昭雪。”

“因此,你还需在这牢城营中受些委屈,不过我会常来看你的。”

周婉儿察觉听风吟很奇怪,无论是从他看她的表情,还是从他对她说的话,都显得莫名其妙。

虽然感觉怪怪的,但她的礼数却一点也不少,站起来侧身向他万福。

“那就有劳司直大人费心,婉儿这厢有礼了。”

半晌未作声的李德穗突然开口说话。

“卑职有个疑问,既然婉儿小姐有不在场的证据,那么偷金器的又会是谁呢?难道是举报人来福,还是主家大公子刘珩?”

听风吟站起,负手而立。

“目前还未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来福还是刘珩偷走金器,人员出入名册仅能证明婉儿清白,却无法证明他二人有污迹。”

周婉儿默然道:“我有证人在此,足可证明刘珩劣迹。”

听风吟吃惊的看向周婉儿:“证人何在?是何人?”

周婉儿轻轻转过身,抚着哑婆李嬷嬷的肩膀对听风吟道:“李嬷嬷便是。”

“她老人家与我同在刘府当差,只因她看见刘珩从祠堂往出拿过东西,便被刘珩借故割了舌头,这个证据还不够硬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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